第二章 魂傷(二)(2 / 3)

聲音一落,金宗煒已在十步之外。

他是如何動作的都沒有看清,他走路的樣子好帥啊!

“喂,你怎麼……”蘭若忽然頓住,本想問問他是怎麼看破了自己的身份,女人家的矜持令自己在關鍵時刻說不下去了,帝姬的驕傲更是不能允許對無禮之人稍假辭色。

什麼嘛?這個人怎麼能這樣?活活氣死人咧!

該死的,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總有一天會讓你見識到本帝姬的手段!

蘭若氣得跺跺腳,嚷道:“看什麼看,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兒!”

蘭若是說給一直暗中保護她的那兩人聽的,她的意思他們當然會明白的。這時,一名書生風度翩翩地來到近前,深施一禮:“陸遊參見帝姬,帝姬此番打扮,當真是少見的很!”

十九歲的陸遊早在兩年之前就已經名滿京城,一個是魏紫仙子,一個是風流才子,相見是偶然也是必然。一見之下,陸遊驚為天人,蘭若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印在腦海之中,暗歎今生今世再難忘懷了。蘭若的追求者和夏天的蒼蠅一樣多,陸遊倒是不以為意:贏得美人歸,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若是能多說上幾句話,多看上幾眼,就是人間美事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更像是談得來的朋友,誰都沒有強求什麼,隻是自然任由感情發展著。就像水兒在慢慢流淌,至於盡頭是什麼,並不值得關心呢!

蘭若詫異地問道:“你怎麼尋了來?”

陸遊道:“昨日夜間,無痕春夢,偶有所得,新成小詞一首,請帝姬品評!”

還泛著墨香的信箋上,寫著如有生命的文字:“金鴨餘香尚暖,綠窗斜日偏明。蘭膏香染雲鬟膩,釵墜滑無聲。冷落秋千伴侶,闌珊打馬心情。繡屏驚斷瀟湘夢,花外一聲鶯。”

詞中寫的是一個寂寞的貴族女人,旖旎春情躍然紙上:豔中含怨,怨而不悲;豔而不褻,脈脈含情。實在是豔詞中的佳品,蘭若似乎抓到了什麼,馬上又忘記了,悵然若失地問道:“她是如此地寂寞嗎?”

陸遊道:“夢中人確是如此。”

兩人就在長街之上,旁若無人地談詩論詞,一左一右的人們並沒有一絲的詫異,該做什麼還做什麼,隻有那幾個東瀛武士在嘀嘀咕咕,手指頭不時地指點著蘭若,不過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們。

串珠站在不遠處,著實羨慕;梨花讚著文鴛的耳墜標致,文鴛誇著妹妹的荷包精巧;大樹上的小鳥美美地睡著,懶洋洋的太陽真想看到月亮妹妹啊!

一輛豪華的馬車飛馳而來,親自駕車的王從戎拉住桀驁不馴的馬兒,騰身而起,一個漂亮的半轉身輕飄飄地落在蘭若身旁,輕聲道:“快洗洗吧,時間長了,油彩會傷害到皮膚的。”

話音未落,麻利的小廝端來了盛滿水的金盆,盤裏麵還飄著幾朵牡丹花,牡丹中的極品--魏紫羞答答地浮在水麵上,難道她也覺得自己沒有蘭若美嗎?

蘭若少有地聽話,當然嘍,哪個女人會在容貌上麵粗心大意?陸遊與王從戎熱烈地聊著今天的大好春光,乖巧的文鴛趕過來,伺候帝姬洗臉,轉瞬之間,威武的軍官不見了,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是一位不愛紅裝愛武裝的絕美佳人。

東瀛人終於發現了破綻,他們被一個冒充虎賁的女人擊傷,如何能夠善罷甘休?

一人跑過來,怒氣衝衝地說:“請你給我們一個解釋,否則……”

王從戎接過話茬,惡狠狠地威脅道:“否則怎樣?立即在我麵前消失,否則,我拆了你的店!”

武士看出來人不善,還要分辯,隻見對麵跑過來幾名開封府衙役,他們自然認識蘭若帝姬,自然認識蘭若帝姬身邊的兩個人,非常識趣地將東瀛人招過來詢問事情的緣由,再找現場的目擊證人核實證詞,待到發現東瀛人非常不誠實,二話不說,拿回開封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