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棄,故終身”青山之上,青衣布鞋這似乎已經成了隱世者的標配。
“你隱藏於世間也有三十來年了,就不打算出世嗎?”紫衣玉簪桃唇蹙眉撫琴,“青衣,即便是世間再變,你也覺得自己不變是嗎”紫色袖袍一揮之間,隻見木琴沒入袖間,飄然間便是出現在了青衣的身邊。
“紫衣,你不懂,世間的變化,已經不允許我們隱世之人查足了。”青衣青袖揮然,一手著背,一手指著他所見之景,“兵慌馬亂,人心裹測。眾叛親離,妻兒散離。一切早已成了定律,若是這是插足,天不容也!”歎了一口氣,青衣揮袍撤掉眼前視線,景依舊是青山。
“青衣,這三十年,年年如此,為何會有天不容之說?”紫衣淡然,卻在話語之間透露著自己疑惑。
“戰為何物,乃人性之貪也,人為己,即便是修者也是如此,又何提凡人呢?”青衣一笑,這一笑令紫衣不禁迷離,“人性之貪便是戰之始,戰始則民不聊生,民之不聊則國散,國散而又起家仇,接著又是戰,你說,我們插足得了嗎?”
“紫衣不解,既然我們隱世而居,皆辟穀卻迷戀於酒,皆卸情卻沉迷於交合,皆傲然己已脫俗於凡塵卻仍不似真,青衣,這又是為何?”紫衣收起迷離之情,蹙眉向著青衣問道,即便她同青衣一樣,早已脫離於凡俗,卻不明白她所見的其他隱世之人所做之事。
“情有可原,你可知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這個定理。”青衣笑了笑,看著身邊的紫衣,“我們雖在青山,但你可知隱世之人為什麼稱為隱世之人,你自己身上的變化,難道你自己不曉得嗎?”
“你是說我們現在都是仙人?”紫衣歪了歪頭。
“我們可還不算是仙,區區要是天上三十年就能稱仙,那現在就不會有那麼多肮髒的隱世之人令人厭惡了,不是嗎?”青衣看著迷惑的紫衣笑道。
“我懂了,我大概明白了!”紫衣點了點,一拂袖退到了不遠的桃花樹下,再次取出之前被收起來的木琴。
“紫衣,我打算入世了,你怎麼看。”青衣用不知從何處取來折扇敲了敲後腦,“我剛剛算了一算,總覺得漏了一點什麼,冥冥之中,天命好像告訴我,我漏掉的東西在凡間。”
“是嗎?”紫衣停下指尖,“本尊,還是神虛?”紫衣望著麵前的青衣。
“還是神虛化凡吧!本尊前去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隻見青衣盤坐在青石之上“紫衣,作《夢入凡之章》吧!引我神虛入凡。”坐定,便隻見紫衣玉手撫琴,開始彈奏。
“天有始,地有終,散離離散皆為定律,字訣:行”隻見青衣手捏印訣,身上緩緩的浮現出一道嬰孩一般的身影,隨即在這道身影的旁邊出現了一道裂縫。
“青衣,神虛入世便是輪回,希望你能找到你想要的吧!”紫衣停下手上的動作,“即使是這入凡之章,也無法讓神虛入世擁有本尊的記憶嗎?也罷,我便化作青泥為你守候。”說罷,紫衣便引動印訣將自己和盤坐在青石上的青衣化作這青山中一部分,在後來一個年輕人經過這裏,曾道“為何我覺得這裏我來過”,不過,這一切皆為後話。
16年後,在青石鎮青岩山脈附近,一個身高挺拔的少年來自許氏部落中,也許是因為少年從小喜愛到處遊玩爬山,喜好讀書寫字,身邊的人都愛叫他遊先生,他隨母信,單字遊,父姓言珂,由於是入贅,所以許遊並未跟隨父姓,也由於父親的由來隻有母親知曉,故而許遊也隻能隨著母親的姓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