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冬月某天。
雪花翻飛,寒風刺骨。
一襲單薄病號服的年輕女子身單影隻地走上醫院住院部6層的樓頂。
她好像並不怕冷,因為心裏的溫度已經冷到了極致。
寒風夾著雪菱吹著她烏黑的長發,發絲淩亂地擦過她蒼白的臉頰。
那精致美麗的麵容上隻有淒涼冷漠的表情,空洞無神的黑眸中,隻有樓頂前方空曠昏暗的天空。
那是她的方向。
麵對著那個方向,她凍的發紅的雙腳正緩緩移動――因為她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安慈,隻有24歲,可是她卻經曆了人生中的大喜大悲,現在已經生無可戀。
家人?
12歲父母去世。
23歲,唯一的親人,爺爺去世。
24歲,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
愛人?
那個出軌了的丈夫算愛人嗎?
爺爺在世時,那個男人寵了她十年,給了她兩年的婚姻,卻囚禁了她整整126天,殺死自己親生骨肉的罪魁禍首。
那個男人還一直對外宣稱她有精神方麵的疾病,從而將她的自由禁錮,全權控製了她家的家產。
終於,她將自己立足在人生的絕地之前,隻要再往前邁出一步,她就能與這個世界徹底永別。
安慈緩緩地合上眼睫,大腦瞬間清空,往前一傾身……
“安小姐,您不能死!”
一個醇厚低沉如琴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與此同時,她那早已凍的麻木的右手猛地被人往回一拉。
安慈瞬間從樓頂的平台上向後跌下,落在一個寬厚溫暖的胸懷裏。
男人身體的溫熱之氣傳來,可她沒有心情去注意什麼人救了她。
她的眼神依舊無神冷漠,發紫的雙唇微顫著低喃:
“不要救我,我隻想死,帶著我的寶寶一起死……”
救了她的男子深感自責,可是他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懷裏的這個女人,他從未認識,隻是路人。
他不過是來自62年之後的一個未來者,奉行使命,帶著任務前來拯救這個女人的使者。
可是眼前的場景貌似是遲了,他的任務不能完成。
正此時,醫院裏的護士發現了安慈的病房裏空無一人,趕緊報告院長,四下搜尋她。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醫院的保安上了樓頂來。
眼前的場景卻是,安慈閉著眼睛半蜷著躺在冰冷的樓頂,雪花在她身上已經薄薄地覆蓋了一層。
而剛剛救了她的男子早已沒了蹤影,不知去向。
上來的保安趕緊將安慈抱到樓下去,好好安置在溫暖的病房裏。
安慈慢慢蘇醒,眼神卻死了,因為心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