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恩寵樂隊的新歌《行顛》發布會正式開始。

台下的各大媒體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看著台上姍姍來遲的柳大牌,不得不爭先恐後的抬起攝像機,隻要搶得第一手新聞,明天電台收視率、報紙銷量都會“噌噌”的往上漲。

創作俱佳的主唱柳莫寵一上台便交代了新唱片的諸多事宜,主打歌已經在做後期,很快便可以出爐,這次的新歌柳莫寵延續了《玲瓏》的風格,保證定會是一場視聽盛宴。

鎂光燈下,恩寵樂隊仍然是最耀眼的新星。

這時,貝斯手顧恩彈奏起了音樂,柳莫寵眼裏的光芒暗去,隻剩下一片潮海,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隻等著他眼裏的海掀起波瀾,淹滅一切。

人生諸般苦

生老病死不過一路

情又算何如

風雨茫茫終究糊塗

心經凡人不會念

悲歡求不得各自兩邊

我一生不過為你顛

你笑我癡愁苦樂

獨生獨死

我一行不過為你顛

癡癡然然等寂寥

旁人自笑

你可羨我灑脫 還是辱我悲涼

人情皆空

最真是我莫名為你瘋

……

故人酒吧的吧台前。

君妄蓮要了第三杯據說是恩寵樂隊主唱最愛喝的“毒茉莉”,仰天打了一個哈哈,看了看身旁的兩人,自顧自飲酒去了。

蘇明眸果真帶了他的傘來,破破舊舊的靠在椅子邊上,隨手可觸。

千尋認認真真在聽歌,直到音樂停下來,她才輕聲感歎道:“不愧是柳莫寵,《行顛》毫不遜色於《玲瓏》呢。”

蘇明眸一點頭,卻是回道:“他們兩人身上的氣息果然一樣。”

千尋看著他,疑惑道:“一樣的?那麼,就是說你也分辨不出誰才是煞來?”

蘇明眸略然想了一下,頷首道:“雖說是一樣,的確也像是因為在一起太久的原因,氣息已經完全融合了,不過煞終究是從棺木裏出來的,已經沒有溫度的東西,不管如何精心偽裝,也還是死物。我很久之前倒是曾有聽說過,煞的原型為鳥類,所以背上定會留下翅膀的痕跡等等傳說……”

“那傳說是真的?”

“假的。所謂“原型為鳥”隻不過是煞幻化的其中之一物而已,煞的真實麵目是什麼,並沒有人見過。”

聽到這裏,千尋更加疑惑了,“那麼,蘇明眸你到底看出來誰才是煞了麼?顧恩的話是真還是假?”

蘇明眸低頭看了看椅邊的傘,默然片刻,搖頭說:“我不知道。”

君妄蓮翻了翻白眼,冷笑一聲:“蘇老板你不知道就閉嘴嘛,幹嗎浪費口舌講那麼多,害我打起精神的聽完了你的分析,簡直亂七八糟!”

還沒等蘇明眸回應,君妄蓮很是不屑的從他身邊挪開,找酒保要酒去了。

等他走了,蘇明眸卻又是輕輕一笑,對千尋道:“其實,要知道顧恩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並不難,去問問柳莫寵就好了。”

千尋“啊”了一聲,說道:“可是,他身邊隨時都有各種各樣的人跟著,要怎麼才能接近柳莫寵?”

蘇明眸不語,似乎也在思考。

台上,沒有燈光的角落裏,顧恩撫著琴弦輕快的一笑,似乎有什麼事情令他興奮得笑容都溢進了眼睛,他低聲自言道:“明天……隻看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