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一會點頭,一會皺眉,不時問問莫辰夢中之事,待聽說秦佩蘭帶回天書時,不禁激動站起,問道:“天書找到了?!”
莫辰笑嘻嘻從懷裏摸出,雙手呈上,“還得感謝佩蘭,是她給我們的,或許這便是長老門卜算的‘海’字。”
靜定接過一看,晶亮剔透,正是天書,不住道:“好好好,天書,是天書。”
靜玄也是眉宇舒開,聽及由秦佩蘭從千年前帶來時,微笑問道:“可是如此?一切屬實?”
秦佩蘭見他年齡甚大,看著和藹可親,心有好感,行禮道:“正是。”
靜玄長老笑笑說:“鬼界,自天地始,隻是周轉六界輪回,生生不息。是輪回的終站和起點,存在於大地內部,並非妖魔。你有千年修為,個人的能力已達這般境界,能幫助我們,實在是莫大之幸。不用拘禮。”說罷陷入沉思,幾人都不敢搭話。片刻後聽他喃喃自語:“奧妙,奧妙之極!時光的穿梭,當真確有其事,這等能力,真是不敢想象!”
莫辰問道:“原來還真能穿梭時空啊,實在是太正點了。長老你教教我,以後我幹啥事後悔了,‘嗖’一下穿回去,哈哈哈。妙哉妙哉!”
靜定長老說:“時,空,乃是最玄妙不過的空間結界,屬於靜默之流,六界中無一不遵循的法則。穿梭時空,古往今來,各個門派都沒有記載,隻是有傳說。曾經門派間有過討論,如何在時空來往,無奈我們所知有限,達不成理論。不過至強的力量這是必須的,衝破結界尚要強悍的能力,更別說時空這樣浩大的結界。但打破世間的法則,則為逆天,唉,那人也是狂妄了。”
李雲卿問道:“那鬼界暗冥說話也是奇妙,什麼現在沒有開罪他們,以後會有,雷魘鬼域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真是不明所以。”
莫辰說:“是啊,那雷魘鬼域是什麼東西啊?”
靜玄長老捋須長久,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了,古籍中曾記載,世界分為六,神、魔、仙、人、鬼、妖,人界尚是三山五嶽,河川山巒。古時七國並立,共分神州。或許那鬼界也是由不同國家組成,雷魘鬼域也就是其中之一吧。唉,猶疑在波濤,怵惕夢成魘,怕不是什麼好兆頭。你們要好生注意,更要明白對方來路與目的,我們這邊,也會幫你們留意。”
幾人都表示慎重,莫辰在殿內來回走動,問道:“風陽子掌門呢,怎麼沒看到他?我有個招術不明白啊,得請教請教。”
李雲卿也說:“是啊,掌門和蒼明長老呢,難道還在關內?恕徒兒無禮,往日都是掌門相見,今日卻不見他老人家,而且派內氣氛也與平常大不相同,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靜玄與靜定麵麵相覷,靜玄長老長歎口氣,站起道:“告訴了也無妨,你們下山期間,妖界漸漸蕩動,前兩天,西邊大漠突然群妖肆虐,一個鎮子一夜之間被屠,事關重大,而且妖怪數目之多,凶險無比。幾大門派的掌門人都帶了弟子前去鎮妖,掌門與靜明長老都帶了坐下弟子前去,我們與剩餘弟子鎮守紫微派。”
李雲卿大吃一驚,腦中“嗡”一聲響,西邊,仿佛與自己身世有關的地方。大家都說我幼喪父母,掌門路過時將我帶回撫養,正是西方。但為何我記憶中空白了幼時兩年,並不曾記得被掌門帶回,生命的開始如同就在紫微山?掌門也絕口不提此事,隻是說我太小,不記得也是好事。自到現在,掌門與長老也從未讓自己去過西方之地,自己謹尊師命,從未踏入。奇怪的是八歲那年曾問過掌門,我父母墳墓何在?該回去看看。掌門也是搖搖頭,說,遇見你時,隻是一人,懷中有托孤書信,父母染疫,怕你受牽連,需求好心人相救。我見你可憐,又骨骼精奇,則帶回派中。你父母的寄望,便是你好好生活,此番修仙,則更要好生做人,降妖衛道。西方千裏之地,黃土遍野,哪裏還能尋覓?隻要你心中念掛,那便足夠。人與人,交流的方式並非定要見麵。任何事都要發生與過去,你也不用悲傷。你好生修煉,別誤了父母所托,有能力的一天,自會尋見。此前,你便好好留在派內。
至此,在紫微派一留就是十年,山門外一裏都沒出過。直到自己靈能成熟,派中堪數一二,近兩年來,才允許下山辦事。此次看來必是能去西方相助掌門了。
李雲卿想著有些激動,道:“長老,我們也立即趕去西方大漠。”
莫辰與桐星摩拳擦掌,仙妖大戰,豈能錯過?不住說:“是是是,我們也去我們也去!”
靜玄長老一拂袖,站起說:“掌門專門提及,你們若是知道了,肯定會提議要去,但是不許你們去。西方群妖增生,自是因為天書被毀,那裏由他與各派處理,你們仍舊尋覓天書,無奈我們尚未龜卜出下一個去處,你們可再去往北方。”
莫辰感慨不已:“掌門真是先知啊……”
靜玄長老道:“天色不早,先去休息,明日再動身不遲。我與靜定長老還要參悟天書重鑄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