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蘭聽後看向莫辰,說:“莫辰?你現在叫這個名字?你隻是相貌變了,但我知道你就是南夜。你們要聽,那我便說,其實最關鍵的,我自己也不明白。”
她突然像是想起許多事,良久無語,後來重重歎口氣,“秦國,我此刻才真正知道,早已不存在了。我都不知道我究竟該在哪,該不該在這裏,甚至仔細想想,南夜也不該知道那些往事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天,所有人的死了,沒有人知道曾經的南洋之下,還有個秦國。”
莫辰說:“我知道,我,我做了個夢,夢裏像是經曆了這些所有的事。”
秦佩蘭淒淒道:“夢,那真是一場大夢……在戰爭的最後一晚,我曾在房間裏禱告,卻遇到一人,就是他改變了所有。他手握紅蓮寶劍,一身湛藍兵甲,神威凜凜。他是守護我秦國的天神。那晚,天神用那把劍切開了我的元神,切斷了我的記憶。一個留在了秦國,死去,一個被帶到這裏,忘記了一切,孤獨的活著。命運真是奇妙,連天神都覺得,我的兩個元神不可能再重遇,一切卻偏偏發生了。”
舒歌不解道:“可是,那時為了鑄劍,死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劍中單單隻有你?按理,應該有數萬人啊。”
秦佩蘭搖搖頭,“按理,應該一個人也沒有。有一點,你們不要混淆了,那便是殤魂的力量與我的力量。殤魂是一把古代秘劍,當時所有的魂魄盡被它吞噬,而這些魂魄並非就是它力量的源泉,隻是啟開力量的鑰匙。這就好比在山中的一個封閉的深湖,要一萬人合力才能將之掘開,但那深湖並不僅僅隻是一萬人的力量。殤魂的力量,那萬生魂魄比起來,不過隻是一根毫毛。至於我為何存在,那是因為我一半的元神尚活在這裏,我並沒有死,而殤魂是隻需剛死之人的魂魄的。唉,所以我便奇怪的存在其中。那真是無法言喻的怪異,我又死了,卻還活著,殤魂也不理會,而我的力量,完全是因為在殤魂中那個特殊的環境和自身的修煉,與殤魂並不相幹。若偏要說我與它的關係,那便是,我鑄造了它。”
對於莫辰而言,夢與現實開始一點點貫通,斷了之後的問題也重新出現。“可我為何能用殤魂,那真不是夢嗎?我怎麼會知道上一世的事。”
秦佩蘭徐徐走近,靜靜看他許久,如同千年前那個大雨的夜晚。隻為這一眼,就等了千年,而那場雨,也足足落了千年。
她突然眼目中有流光滑落,過後從懷中摸出一塊光滑剔透的白色石頭,溫柔說:“你忘記了我,會想不起它嗎?這是你曾經送我的。”
那塊石頭在朦朧的星月下隱隱發光,此時月色即將落下,旭日剛浮出海平麵,日月齊輝。在這未明的拂曉,白石內有微紅的一道光在來回遊離。
李雲卿頭中“嗡”地一響,頓時震驚無比,“天,天……天……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