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被陳大海軟禁的時間好像快有半個月了吧,這麼長時間看不到張明我還真有那麼一點點的想他,畢竟我們在一起長大,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能夠悄無聲息的逃出去找到張明,然後在陳大海趕回來之前再悄無聲息的回來,可這一切都是一個問題,鑰匙被陳大海帶走,現在他連張嬸都信不過,一樓的窗戶也被陳大海鎖死,他做什麼都是那麼謹慎這點還真讓我佩服。可是天總不會有絕人之路的(雖然那條道路看起來那麼的危險,但是為了見到張明,為了讓張明幫我找到她我在所不惜。)
我苦思冥想想不出一個能逃出去的辦法,正當我坐在床頭沮喪時,忽然風吹開了放在窗戶前書桌上米諾的日記本,米諾的照片對正對著她的日記本,照片上她依舊笑的那麼明媚。這讓我喜出望外,親愛的,看連你都在幫我,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我一定幫你找到她。
二樓的窗戶是開的,陳大海他太小瞧我呢,指定我不敢從二樓跳出去,我探出頭大概目測了一下二樓窗戶到地麵的距離至少要四米,這對於一項不太愛運動的我來說是一個相當可觀的高度。
天氣灰暗陰沉,蕭瑟的冷風陣陣吹來,我換上那雙白色的李寧球鞋,穿上風衣之後站在窗戶準備縱身一躍的時候心情是那麼的悲壯,當我正糾結跳還是不跳時,樓下張嬸忽然悠悠的喊了一聲“老爺!”(我發誓我對“老爺”這兩個字敏感到討厭的程度)我感到兩腿一軟就那麼輕易從二樓飄下去,慘不忍睹。
除了一點皮膚擦傷之外一切還好,外麵並沒有陳大海的坐騎寶馬,“是的!老爺”很快屋裏就沒有了聲音,我靠!原來張嬸在接陳大海的電話。
冬季陰沉的天氣下那條小巷子灰暗的如同一張年代久遠的水墨畫,兩邊一排排突兀著的梧桐樹張牙舞爪的伸到灰色的高空,小巷子兩邊房屋的牆上用白色的漆料圖上了一個個大大的“拆”字,格外醒目。依舊是那個二層的木質閣樓,但上麵落了一層薄薄的塵土,忽然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荒涼,短短的半個月沒來這裏,現在忽然間到來好像已經過了好幾年。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我快步跑上樓張明家門緊縮,鎖上麵也有灰塵,看得出張明離開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他去了哪了?為什麼他離開前也不告訴我?
張明去哪了?什麼時候離開的?會不會再回來?這都是我現在想知道的,可是我現在對一切都一無所知,我那麼狠陳大海。也許隻有張玲可以告訴我在這半個月裏麵發生了什麼。
我依然記得在小的時候那個為了給我搶回我半個糖果被其他孩子打的鼻青臉腫的大明,我依然記得我們一起坐在那個破舊閣樓窗戶上你說:你會一直保護我,像哥哥一樣。那麼認真而堅定的眼神。我依然記得你那麼心靈手巧的為我疊過無數個五顏六色的紙飛機在我生日時那麼虔誠的送給我。想想那些往事忽然間心酸的要死,原來我隻會在需要他的時候才會那麼的想他,原來我是那麼的自私。
我見到張玲的時候,她正牽著林子默的手站在一家商店的窗戶前呆呆的看著裏麵,那是一家服裝店,是我和張明以前買過羽絨衣的地方,窗戶前還掛著那件相同款式的白色羽絨衣,看著那件衣服我感到全身發麻,我看到那件羽絨衣眼前就浮現出花小滿躺在血泊中,她穿的就是我的那件白色羽絨衣,那晚在路燈下花小滿和我的那件白色的羽絨衣浸泡在那灘鮮血中好像被煮脹的一團棉絮,在冬季寒冷的夜色中還冒著熱氣。這場景就像一個惡毒的詛咒它無時無刻的出現在我的夢裏,我隻有努力的去回避,所以我討厭甚至害怕看見白色和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