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茶杯，微啜一口回道：“本來…小姐，想要親自來，但是東堯有要事，一同與王爺回宮了。獨自回北原，所以，有些匆忙。”
來北原本是計劃中的事，卻在半路接到宮中的來信，臨時改道。
“噗…我可沒有怪白姐姐的意思。”見白素正而八經的解釋，子桑不由一笑。
“你啊…”
“小玉兒…應該準備好了熱浴，快去沐浴，別受寒了。”
子桑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屏風旁的雕花衣櫃。找出衣裙，疊放好，奉放在手心走過來，“走，我帶你去。”
“好…好…都聽子桑的。”
隨著子桑出門，過廊下樓，到後院的浴堂，那裏有獨間的浴池和若幹間的浴堂，供客人沐浴。
而白素，走向夕顏閣專用的浴堂。
子桑推開門，屋內珠簾垂幕，輕紗曼妙，裏麵有一座玉台，上方放置著一個紫檀木的浴盆，盆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隔著珠簾，蒸騰的熱氣，散發出繚繞雲霧。
穿過珠簾，指尖掠過浴盆中的水，拂動紅玫花瓣，水麵蕩出層層漣漪。
“子桑…北原都城中的忘憂樓，可曾去過？”
她將手中的衣物鋪掛在屏風上，“不曾去！”停下動作，愣了愣神，轉身問道：“白姐姐…怎麼問起了忘憂樓？”
那裏可是官商的銷金窟，一般沒有必要，白姐姐從不會問。
難道說，小姐對這個忘憂樓有了興趣？
“沒什麼，隻是想去見一個故人。”
解開衣帶，接著慢條斯理的解開身上的上衫衣裙，青絲用玉簪裹起，再緩步踏上玉台上的階台入浴。
“瞧你，把我問蒙了。”
“不過，忘憂樓一向隻接待富商顯貴，女子怕是無法進去。”
忘憂樓是紙醉金迷之地，隻招待於男子，不許女子出入。就以女子的身份，就無法走進忘憂樓。
“子桑陪汐姑姑在北原多年，跟那裏的姑娘，應該無比熟絡吧？”
白素雙臂疊放在浴盆邊緣，沾上水霧的秋眸微眨，水波盈盈。
“那裏的舞姬姑娘，是時常來夕顏閣買胭脂珠釵。”打起一瓢熱水，在白素肩處倒下，“說吧，你想做什麼？”
白素一開口，子桑便知道事情不會簡單。
“是否…有送貨到忘憂樓？”
“忘憂樓訂製的物品，是夕閣送去，還是忘憂樓自行來取？”
“都有，白日她們有空閑，便自行來取，也有幾次訂的貨多，由我們送過去。”
櫻唇泛開笑，“那就好辦了。”
許夕顏閣送貨進忘憂樓，女子的身份不會有礙。
白素回過身，浮花水動，背上的水滴流沒水麵，“子桑，沐過浴，陪我去一趟忘憂樓吧…”
地上木桶中的熱水，已頃數打完，蹲身放下瓜瓢的子桑，緩站起身，有此驚詫。
她不是沒去過忘憂樓，不過…每次去，隻讓小廝送進去。她都是在樓外等候。
哪怕是青天白日，亦是一樣。
“先說，帶你進去，不能長待。”她不喜歡那裏的煙花柳客。
白素點頭答應，“好…見到人，我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