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趙鳴濤,身負重傷之下,身形絲毫不偏,瞬間長身而起,拾起一把長劍,與魏光言拚殺起來。每交鋒一次,他胸口的傷口就震動一下,鮮血也潺潺的流出,但他卻仿若無事人一般行動絲毫不因為受傷而停滯。
這趙鳴濤的劍法卻是相當精妙,雖然因為受傷不能亂動真氣,卻每次交鋒時都能夠避開鋒芒,並加以回擊,漸漸的魏光言甚至處於下風,禦翎心中此刻也暗自佩服,但此刻卻並非是欣賞的時候,也許一個變故,整個軍隊都處於萬劫不複之地。
禦翎暗暗運起皇道無極,北斬劍奪鞘而出,直逼趙鳴濤,這皇道無極和北斬劍都乃及其霸道之物,自然可以化巧為拙,化難為易,這一招急出,原本就與魏光言鬥在一團的趙鳴濤哪來得及躲避,再精妙的劍法在這淩厲的一劍下也隻能轉身回防,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當這一劍即將臨近時,卻又出人意料的生生逆轉攻勢,趙鳴濤還沒回過神,刺骨的寒意已經侵入了肌膚,在他的脖子上儼然是寒光閃閃的北斬劍。
可趙鳴濤臉色卻絲毫不變,坦然的閉目待死,可半天卻也不見動靜。
這時一旁的禦翎大聲的命令道,“把趙將軍帶到營房好生款待,不得無禮。”言罷,便帶領著眾將士急急忙忙地趕下城樓。
“何日化的城府在哪裏?”禦翎轉身向魏光言問道。
“跟我來。”魏光言咬了咬牙,似乎也知道已經回頭無路了,一馬當先的引著禦翎等人向城主府奔去。
連安府雖然遠不及敬陽城府的金碧輝煌,但是卻也占地廣大,一時之間卻也難以找到何日華本人,正當他們苦尋無果的時候,遠處傳來一個士兵的大喊聲,“來人啊,這井裏有人!”
禦翎等人連忙趕去,在一堵牆的角落裏暗藏著一個不起眼的枯井。
“裏麵有人嗎?再不坑聲就填井了。”魏光言邊說著就往井裏丟了兩塊石頭。
聽見此話,枯井裏立刻傳來一個膽怯的聲音,“哎,別填別填,我出來,拉我出來。”
眾人將一個吊籃放下去,井內傳出幾聲空洞的回響,然後繩子一沉,眾人吃力的拉了起來,“這連安城主怎生那麼重?至少有兩百斤啊.”一個斬鋒營將士抱怨道,而魏光言也心下疑惑,這連安城主好女色,未滿五旬卻是骨瘦如柴了。頂多是一百來斤重,可這……
好不吃力終於又將這吊籃拉了起來,而擺在眾人麵前的景象卻讓大家傻了眼,在這何日化的身邊竟然還坐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大夥兒都不禁搖了搖頭,也難怪這連安城主會答應蒙野軍內應攻打敬陽,為了一點小小的薄利,卻不知唇亡齒寒之理,敬陽若是真被攻克,那連安的覆亡也隻在頃刻之間。
魏光言二話不說,一把拎起這渾身顫抖、縮成一團的何日華便向府外走去。
禦翎望見魏光言的背影,不禁笑了笑。
也許,亂世之中,隻有聰明人才能存活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