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朝廷的旨意,您不能到京城去。”王頍提醒道。
“你也這麼認為嗎?”楊涼轉頭問裴文安。
“您不能自投羅網。”裴文安說的更直接。
“自投羅網?我去京城還能回不來?。”
“大王,你忘記蜀王的事情了?聖上召喚入京,他盡可以拖延。最笨的辦法,裝病。他經營西川那麼久,隻要不離開封地,朝廷拿他也沒辦法。結果呢,他老老實實的回京,到那被安個罪名,囚禁起來。樹倒猢猻散,蜀王府的官員也撤的撤,換的換,就是讓蜀王回去,也是個空架子,何況晉王也不會放了他。前車之鑒,即使是聖上有旨傳您進京,您也不能聽,何況自己去。”近在眼前的事情比引經據典要更有說服力。
楊涼沉默片刻,“我這病要一直裝下去?”
“裝得越像越好,直到晉王不打您的主意。”裴文安笑著說。
並州總管司馬皇甫誕出現了。
“你們又在搖唇鼓舌?唯恐天下不亂。”皇甫誕一臉嫌怨,斥責道。
“你有什麼辦法,能保漢王無事?”王頍反唇相譏。
“大王不能聽這些人的話。不得誌的人最希望天下大亂。”
“你有什麼事兒?”楊涼不耐煩的問。
“大王,西山興國寺聚集很多不在戶籍的逃人,而且寺裏的僧眾提供三餐。屬下認為這樣很不妥當。”
“是我提供飯食。這是善事,又啥不妥?”楊涼顯然知道這事。裴文安一怔。平白無故興國寺冒出這麼多逃人。
“大王慈悲。不過,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處,萬一被圖謀不軌的人利用,會很麻煩。”
“你有啥好辦法安置這些人?”楊涼不高興的問。
“將他們分散到各個鄉,登記造冊,提供給種子,讓他們開荒。”
“您說的容易,並州每一座山,每一塊地都有主兒,往哪安置?我倒有個辦法,如今朝廷同意增兵,先在這些逃人中招募壯實的,充當兵丁。老弱的,先暫時仰食寺院,然後報朝廷,讓民部查查有無寬裕的縣鄉,然後再安置。”王頍說的頭頭是道。
“增兵?大王又派人請求增兵?這於事無補。最好的辦法是——”皇甫誕不滿的說。
“照你說的,最好的辦法是,我自己把自己綁起來,送到晉王府,對不對?!”楊涼打斷他。
“屬下是說大王應該聽從朝廷的安排,而不是三天兩頭請求增兵。”皇甫誕分辯道。
“偽裝忠順,然後任人宰割?我不幹這事。不用你囉嗦!”
楊涼把皇甫誕趕走。
“這老頭就是不明白,我手裏得有兵有將,讓晉王不敢輕舉妄動?文安,你回來得正好,你明天就到興國寺去,招募好手。”
“要不要再等幾天,朝廷同意增兵的信兒是我從宮裏打聽來的,正式旨意還沒下來。”裴文安說道。他是從魏尚宮那打聽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