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大力將他吸了回去,易風從地上爬起來又跪在地上,驚喜地喊了一聲:“師傅!”
“罷了,你終究是我徒兒。”無涯子說。
易風就要進洞去慘白,卻在洞口被一股大力彈出:“你走的那天,我曾立誓不再見你。”
“師傅。”喊著,眼角就流下了淚水,難道一生都無法再見師傅了嗎?
“你不必傷心,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苦,很想找人訴說,都說出來吧。”他的聲音很溫暖,很親切,易風不知不覺地就將自己遇到的種種事端都說了出來,過去的威名是一個沉重的包袱,他也是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會笑,也會哭。可是在旁人麵前,他要保持樂觀瀟灑的形象,無論多麼苦,多麼累,都咬緊牙關笑著麵對,他好累。“師傅,弟子心裏苦啊。”
靠在洞口的岩石上,把所有的煩惱都說了出來,身上輕鬆了許多,最後他問:“師傅,我的意境還能修好嗎?”蕊兒還在等他回去,很多人在等他保護,他不能帶著殘破的意境回去,他要恢複以前的能力。
無涯子沒有答話,易風也不催促,靜靜地坐在洞外等待著師傅的訓示。
良久,無涯子開口了:“當年為師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害了三個女人。如今,你也夾雜在三個女人的中間,一個是曾經的摯愛,一個是心中的女神,還有一個是現在的妻子。我也是個失敗者,隻能告訴你,把握現在,讓你身邊的女人快樂,不要為了某個飄渺的幻想傷了所有人的心。”
師傅在說他的故事,也告訴了易風答案。選擇蕊兒,忘記其他的女人,可是他做不到。多少個日夜,他和韻紫一起切磋武義,一起喝酒,一起奏樂,一起看著滿天的星星。
多少個日夜,他躺在心兒的床上,靠在她的懷裏,訴說著心中的苦悶,隻有在她的身邊,才會感到輕鬆,完全沒有任何負擔。
多少個日夜,暖情穀內,抱著蕊兒的身體沉入了意境,每日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她還在不在,她的傻,她的可愛,又怎麼能忘記?
點點的的流過心頭,他在洞外坐了七天七夜,終於站了起來。“弟子懂了。多謝師傅教誨。”
依然在洞外,依然在那個地方,磕了三個頭轉身離開。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沒有力量拉他回來。很想進洞參拜,可是他知道,師傅的話向來說到做到,他違背過,這一次,他不會再犯錯了。或許,等師傅死的那一天,自己還有機會見他最後一麵,也隻能是最後一麵。
當一個叫李白的詩人高聲唱出:“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的時候,”他是否知道真的有人能在一夜間白了頭。易風無暇顧及那一頭的青絲,武林大會召開在即,蕊兒一定等的心急了。
當靈鷲宮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也看到了她,草草。
草草驚訝地看著他:“你的….”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怎麼會?
易風輕鬆地說:“你知道的,對於壞掉的東西,我一向都會扔掉。”
草草苦笑地點點頭:“蕊兒怎麼半?她知道嗎?”
易風說:“你以為她會想我們這樣剛見麵就是探查別人的根底嗎?假如沒有人告訴她,這輩子她也不會知道我的意境消失了。”話語中諷刺的味道讓草草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進入意境之後,他們的心態也變了,習慣於在麵對高手時先用真氣探查他的深淺,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易風走她身邊穿過,突然停下,“金丹,你吃過了?”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很熟悉,是金丹的味道。
草草點點頭。
易風笑著說:“原以為你不會吃的。”
草草說:“是前幾天才開始的。”
“是因為蕊兒嗎?”易風問。
“不僅是她,還有蕾兒,她也長大了,有空不妨指點指點她,最近她好像進入了意境的門檻。”草草說。
“我會的。”對於蕾兒,他並有真的怪過,她還是個孩子。從草草的神情中,他知道靈鷲宮的明天有了保證,否則草草也不會吃他給的金丹,於公於私他都會幫助蕾兒。
“最後一句,”草草說:“好好對待蕊兒,你要敢辜負他,就是靈鷲宮所有弟子的死敵。”
易風開玩笑地說:“也包括你嗎?”
“是的。”草草嚴肅的神情讓易風明白,這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