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議事廳內,包準行正對龍魂說著什麼,仔細聽來好像是在勸他早日除掉易風等人。
龍魂搖頭,他並不同意在這種時候去動易風,易風還有他的使命沒有完成。況且,他真的如同花少那樣是隻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嗎?他對著包準行說:“你太小看他了。不要說當年的弑神幫內除了龍舞再無人能壓製他,就說整個江湖吧,能與他比肩的隻有數人。”
包準行說:“江湖雖然有九大傳說級,可是九大之中也有高低之分,龍舞,韻紫,白浪三人的功夫在其餘六人之上是得到全江湖公認的。”
龍魂翕然一笑:“江湖?隻是一群蠢蛋而已。你不要忘記了,韻紫是死在誰的手上!”
包準行自然聽說過這個傳聞,隻是傳聞始終是傳聞,江湖中每天總有數萬條傳聞,真的或許連一成都沒有!他早已經不相信傳聞,可是他不能不相信龍魂的話,“莫非是夫人?”
龍魂的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當年那一戰的見證者可不是隻有易風一人。”
包準行已經知道了該怎麼做了,他退了出去,在龍魂的眼裏,華山派死多少人也不會讓他傷心,因為易風的命太值錢了,想要殺他,需要付出的代價遠遠不是幾十條人命能換來的。
又過了一日,易風四人終於走到了華山腳下。突然,吉吉停了下來,他對易風說:“老大,雖然你會罵我,我還是要說。花少受辱是他咎由自取,你何必為他強出頭?現在的江湖不比以往,別說我們打不過龍魂,即使能打敗他,華山派上下數十萬弟子,我們也隻有死路一條。”他始終不相信,老大會去送死,跟了他幾十年,從來就沒有見到過他為誰,為什麼事如此衝動過,送死這種白癡行徑會是老大這種聰明人能做出來的嗎?
蕊兒也說:“為什麼要為花少那種人送死呢?”她不明白,像花少這種不良青年易風怎麼會和他做兄弟,更要為他拚命。這簡直是….不可理喻嘛。
其實易風也沒想到自己會來這裏,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召喚他,總覺得這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或許是兄弟的情在指引他吧。可是….看著遠處險峻的華山,透過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又一次望到了那裏,就是那個地方,坐著一個神,江湖的神。他這才知道,來這裏為的隻是看一眼那個地方,那個人。他徑直走了上去:“不想送死的,就留下吧。”
點點什麼都沒有說就跟了上去。易風突然轉身看著他的眼睛:“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兄弟。”
點點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憤怒,更不會轉身離開,這種時候是易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會走。“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兄弟。”一時間,氣憤陡的僵硬起來,吉吉看著點點仿佛想從他的臉上找出哪怕一點開玩笑的痕跡。多少年了,點點一直默默地跟在老大身邊,從來不會問為什麼?也不會說“不”,今天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搞得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打圓場。
點點又說話了:“因為你是我永遠的老大。”
“永遠的老大。”這一句仿佛一道閘門,突然升起放開了奔騰的淚水,又突然落下堵住了嗓眼的口水。良久,易風說:“謝謝你。”
點點欣慰地笑了,隻為這一句,斷頭又如何?又如何?
吉吉也笑了,他的手摟著兩個人的肩膀,平時能說會道的嘴在這一刻竟然也說不出話來,什麼是友誼?它不是平日裏閃動著懾人的光芒,晃花了人眼。而是在最黑暗的時候的點點星芒。微弱,但是帶給人鼓舞和力量。
蕊兒也走了過來,和他們並肩站在一起,三男一女 ,從很多年前起就是他們小隊的標準配置,物非人依在,不管那個女人是什麼麵孔都沒有關係,皮皮本就是前麵的不是嗎?三個男人相視一笑,共同踏上了前往華山的階梯。
自古華山一條道,九曲十八彎,最陡是華山。說的就是華山的特點,險,峻,奇。路上,不時有華山弟子路過,或怒目圓瞪,或低頭順目,總之沒有一個人會對他們表現出友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