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小說(三)(1 / 2)

被痛苦埋葬,是最好的解脫。

我無助地行走在馬路上,熙攘的人群在眼中如同另一個世界的投影,我的前途一麵迷茫。臘月的寒風灌進衣衫,我卻感不到寒冷。聖誕的夜晚,沒有燈火,沒有禮物,孤獨的身影被路燈投向了遠離人群的一邊,難道它也覺得我和他們不相稱嗎?。

這是我離開校園的第二天。就在昨天,我離開了生活了三年的學校,隻是因為心中的渴望。我從小就是個叛逆的孩子,討厭束縛,討厭呆板。偏偏學校想將我改造成一個沒有思想的機器。

親朋好友的勸說我置之不理,他人的嘲諷我也不放在心上,可是老父眼角的淚水讓我的心也揪緊,或許這一次,是我錯了。

可是,雙腿依然向著未知的前方邁進,不走下去,我不甘心,哪怕前麵是一堵牆。

時光匆匆,一過數年,在被稱為紙器時代的今天,沒有文憑你啥也不是。想過去謀一份差事,可是想起那鮮紅的大字“大學本科以上學曆”,又退了回去。做過一些工作,但是都做不長久,從小沒有受過苦,沒有做個重活,突然進了工廠,很難適應那裏的環境。工友們在休息時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談論摩托,談論手機,談論女人,我卻如同傻子一樣站在一旁,我沒有摩托,也不懂手機,更不了解女人,無論在那裏,我都是獨自一人。

成功依然沒有降臨,我還在苦苦地尋覓,等著某一天功成名就帶著老父一起住別墅,開名車,品紅酒。都市的塵煙飄起,緊緊地捂住鼻子,從很小開始就換上了鼻炎,夏天滿身大汗的時候,鼻孔也流著混濁的液體。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裏,狠心地不看父親,他迷離的雙眼讓我的心愧疚,流血。

看著電話上淩亂的紅綢,姐姐又打過電話了吧。自從他不爭氣地離開學校,冷漠地對待身邊的人,就很少再有人上他家了,連電話也幾乎絕跡了,有的時候他想,每個月18元的電話費倒是給網通做了貢獻。

自嘲地笑笑,難道自己就隻有這點用處了嗎?桌上的電腦機箱上閃爍著紅光,離開時他沒有關,不是忘記而是在殺毒,前天突然冒出一隻熊貓對他燒香,可愛的造型讓他著實歡喜了一陣子,接下來則陷入了無休止的混亂。熊貓的寶貝來自它的稀少,當所有的圖標都換成了熊貓燒香的時候,我意識到,我家電腦中毒了。

用瑞星殺毒吧,當打開文件夾進入瑞星的頁麵才發現,它也被感染了,自己都不能自保,和談拯救別人?上網求助,在信息爆炸的年代,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百度一下,我就知道。都說支持國產好,可是誰用誰知道,整天喊得響亮,真遇到事了,卡巴斯基的用戶什麼毛病都沒有,瑞星的用戶集體癱瘓,根據網上的數據,全國有數百萬台電腦癱瘓了,該死的熊貓燒香,該死的瑞星殺軟。

不停地更換各種殺毒軟件,可能是感染的太深,套用一句古話就是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墮落的太久,從一個無神論者漸漸的有些相信命了,可能我命中注定要一輩子當個小人物。

掏出最後的武器,將所有硬盤都格了一遍,別了我的圖片,我的音樂,我的電影。

“砰”點下了鼠標,一切都消失了,包括由愛生恨的熊貓燒香。

蒙著被子睡了一覺,醒來滿天星光。這兩年早就習慣了日夜顛倒的生活,打開電腦,瀏覽起門戶網站的新聞來,雖說咱隻是一個小市民,可是對國家,對社會還是很關注的,說不定哪一天咱也成了他們中的一份子,對未來的同行總要有些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