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老和月老?她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隨後楊天浩也跟著對方前往冰凡、冰月守護的地點。
而到了地點後,楊天浩也恭敬的說道:“見過凡老、月老。”
“當你回來後,我們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隻是,為了給你一些時間處理事情,也就沒直接叫你來。”
凡老和月老的模樣,與當年沒有多少區別。隻是,聽了凡老說的話後,楊天浩也隱約覺得不妙。
“二老還是有話直說吧,看您二位的臉色不太好,應該是有急事的。”楊天浩說道。
“三年前,我們找到了詩語。好消息是,她生下了一個孩子。而壞消息是,那個孩子無法正常生長發育。”凡老說道。
“我的孩子?怎麼會不能正常發育?”楊天浩不是傻子,已經猜到二老說的是自己的孩子。不然,他們也不能找楊天浩來說這樣的事情。
“你沒有忘記你當初中了詛咒的事情吧?”凡老得到楊天浩的點頭應答後繼續道,“那解咒的方法,就是詩語將咒毒引入自己的體內,而後用始主血脈來慢慢化解。也就是說,那咒毒雖然會影響詩語,但她也能自行解掉。隻是,這個過程,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不巧的是,詩語幫你解咒的那一次邂逅後,就懷孕了。而那咒毒,便寄生到了胎兒的體內。而對於這樣一個胎兒,最好的辦法就是打掉。那樣,咒毒自會消除,而也避免了一個生命誕生後的悲劇。隻是……”
凡老停頓後,楊天浩補充道:“隻是,詩語不忍心打掉胎兒,所以將他懷胎至出生。”
“是啊!不管詩語心中多麼恨你,可她體內也流著始主血脈。而始主女媧,是人類先祖。因此,她的血脈中,也含有對人類生命的仁慈和憐憫之心。所以,詩語也一樣,她不舍得打掉腹中的胎兒。當然,胎兒體內也有始主血脈。隻是,他還太弱小,根本無法自行抵抗咒毒。同時,詩語也不能幫他任何忙。畢竟,胎兒的身體是脆弱的,經不起折騰。最終,胎兒誕生後,便因先天不足而無法正常發育。”
“那詩語現在在哪裏?”讓楊天浩沒想到的是,幫他解咒的鳳詩語,卻還要替他承受詛咒的痛苦。因此,他急著要見鳳詩語。
“你聽我把話說完,同時也做好心理準備。”凡老特意叮囑了一句後才繼續道,“為了讓嬰兒能生長發育,詩語不惜以自己的精血為代價,持續不斷的喂養著她的孩子。也隻有她的精血,才能讓孩子有抵抗咒毒能力的同時還能繼續生長下去。而修行者的精血,你也明白那代表了什麼吧?所以,詩語每天要消耗大量的精血來給她的孩子。而她因為長期無法補足精血,以至於自身生命力急速枯竭。到現在,她已經和我們一樣蒼老,並且也無力繼續維持精血的消耗。好在,你回來了。也就是說,那孩子有救了。”凡老說到最後,都忍不住落淚了。
“凡老,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我會負責的。您還是趕緊帶我去看看詩語吧,我會想辦法救她們母子的。”
在楊天浩的要求下,凡老和月老把他帶到一個簡約的帳篷中。而還未進帳篷之前,楊天浩就聽到裏麵有孩童的聲音。
“娘親,以後我再也不要您的精血了。我已經長大了,我要像個男子漢一樣,靠自己活下去。同時,我還要照顧您一輩子,讓您能享福每一天。”
“孩子已經十六歲了,他很懂事。因為,詩語教育的好。隻是,他還理解不了什麼是詛咒。唉!”凡老忍不住多說了一句。至於月老,一直不言不語。
而當楊天浩揭開帳篷入口屏障後,他的身體也不由的顫抖了一下。隻見一個一頭白發蒼蒼,且滿臉隻剩皮包骨的老人躺在被窩中。而在她身邊,還有一個看上去很健康的小男孩。
“天浩!”顯然,躺在被窩中的正是鳳詩語。當然,她的的話音有氣無力,就連沙啞都談不上。也隻能用,病入膏肓的呻吟來形容。若不是身為修者的楊天浩,有著強大的聽覺,還真不能聽清對方的喊話。
隨後,鳳詩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問題。所以,她急忙抬手遮住了自己蒼老到滿是皺紋的臉。
從前,她很貌美。從前,她很年輕。從前她有著大聖的修為,可保持青春幾千年。然而如今,不過十七年。她的年華已逝盡,她的容顏已凋零。或許,隻有遮住了褶皺的臉,才能讓她有一點點麵對別人的勇氣。
可惜的是,她的雪膚嫩手也已不在。隻剩下枯骨上的老皮、血管與青筋。也就是這短短十七年,她從一個妙齡少女,變為雞皮鶴發。也就是這極少的時間,卻剝奪了她無限的擁有。直至,風蝕殘年,而今她已快落暮。
這一刻,楊天浩才明白之前凡老說的話。她讓楊天浩有個心理準備,可現在看到實情後,便體現出了他的準備還遠遠不夠。
心痛?不是。心悶?也沒有。可楊天浩的心,就是難過到無法跳動。同時,在他眼中,蒼老的鳳詩語還是一朵花,還像曾經那樣年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