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0-
若離猶豫了片刻，還是叩開了雲千羽的房門，素雅的布置顯得空空蕩蕩。
“……師哥？”
沒有人應答，若離試探著向裏走了幾步，隻看到雲千羽盤膝坐在床榻上正在運功調息。若離生怕驚擾了他，正要出門，雲千羽卻突然開口了。
“來做什麼。”
若離一滯，收回了腳步。“沒什麼……就是想來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
“我沒事。”
“師哥，你是不是在躲著我？”若離定定地看著他，雲千羽微微睜開眼，對上她的目光，若離沒來由地覺得心底一寒。
“我在躲著你？我不知道，是誰在躲著誰。”
“師哥，我知道那天是我的錯……我一直想跟你說……”若離的語氣中帶著些哀求的意味。雲千羽仿佛在想什麼，下定決心一般斂氣、起身，從她身邊走過。
“你不用說了。”
若離下意識拉住他的手臂，卻突然被雲千羽反握住手腕按到了牆上，她後背吃痛，錯愕地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人。
“你！不要再說了……”雲千羽的氣息有些紊亂，憤怒的眼神夾雜著疑惑和痛苦。“你心裏還念著他對不對？為什麼你會放過他……為什麼！”
若離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戳進自己的心。“他是紫雲洞的仇人……我不知道……”
“我要你殺他，你為什麼不動手？在你心裏，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大魔頭麼！”
“我……”若離望著雲千羽，眼神突然恍惚起來。那天，麵對青霜清冷而不屑的神色，她伸出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他身上熟悉的感覺，仿佛觸碰到哪一個深藏的角落。
若離眼前的情景模糊起來。
雲千羽看到的卻是，若離猶豫了。
他腦中“轟”的一聲，緩緩鬆手，麵上驚疑的神情忽然轉為莫大的疲倦。雲千羽不再看她，機械地轉身，走了進去。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吱呀”一響，細碎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口。
“為什麼……”
雲千羽低喃，那個腳步聲逐漸走近，站在他背後一聲不吭。他忽然覺得自己甚至沒有力氣再趕她離開。
“離兒……到底……為什麼……”
劇烈的疼痛充斥著胸膛，令他幾乎站立不穩。一雙溫軟的手扶住了他，從後邊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腰，仿佛在傾聽他胸腔中的聲音。雲千羽的口型微微一動，叨念的聲音漸漸微弱了下去。
算起來約莫過了半月有餘。
青霜調息完畢睜開眼睛，黑衣人並不在屋子裏，而桌上早已擺好了清淡的早餐。一連數日都是如此神出鬼沒，飲食起居一切不由他操心，但是就是不讓他離開……青霜難以分辨他的身份，而黑衣人也從來不顯露武功路數，但是身形較男子來看嬌小瘦削，似乎是個女子。青霜的手還未觸到房門，身後就出現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前輩早。”
“功力恢複得怎樣。”
“多謝前輩這數日的照顧，”青霜轉身看她，“所以在下的確要告辭了。”
黑衣人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輕蔑，“你的武功路數，不過隻是窺見了九陰磐玉訣的皮毛。不過你很聰明，懂得借玉笛的力量修煉，倒也不辜負了這門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