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醒了!”
“趙郎中一劑湯藥便起死回生!端的是華佗在世!”
不知昏睡了多久,星光從天際處照亮,齊孟感覺眼皮像灌了鉛似的,無力睜開。
“大郎,燒退了沒有?”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充滿關切之情。
齊孟意識到大郎就是自己,那麼問題來了,自己何時多了這樣一個外號。
大郎?莫非是水滸武大郎?嗬嗬!
此時此刻,齊孟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齊孟蠕動嘴唇,頭暈目眩,說不出話來。
“大郎好生歇息,燒退了,幾日便可痊愈。”
齊孟安詳的閉上眼睛,這口音既不是秦腔,也不是楚語,是齊孟從未聽過的方言。
我在哪裏?
想知道答案,隻有睜開眼自己看。
大片大片的陽光如瀑布般湧向瞳孔,抬起手掌擋住傾瀉而下的陽光。
“好刺眼!”
一片破爛的茅草屋頂,屋子用茅草木頭堆砌而成,看不到一絲工業社會痕跡。
盡管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齊孟還是被眼前這幕震驚!
十幾個古裝扮相的人圍在四周,眼巴巴的瞅著齊孟,呆滯的眼神中散發出悲天憫人的光澤。
齊孟正要坐起,卻被一位老漢按下。
“大郎,安心養傷,韃子南下了。”
齊孟震住,如果說眼前這一幕是在拍電影,這群眾演員演技足以媲美影帝影後。
大約半小時前,在黃河壺口,為營救自拍而溺水的豬隊友,齊孟奮不顧身跳進湍急的水中。
豬隊友獲救了,齊孟卻被河水衝走,然後就到了這裏。
讓齊孟歇息的這位老漢已經就是趙郎中。
郎中臉拉的很長,身上裹件汗衫,頭頂上包塊方巾。
“大郎!”
一位身材肥碩的中年婦人擠到齊孟麵前,擠眉弄眼,腋下發出莫名的氣味。
婦人往前擠,被趙郎中一把扯住。
“馬二娘,大郎欠你的錢會給你的!”
“大郎!我是燒餅西施啊!你還欠·····,”
“快回去,讓大郎歇息!”
燒餅西施悶悶不樂,瞅見趙郎中犀利的眼神,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大郎這是怎麼啦?八成是被姓吳的打傻了吧!”
“趙郎中的藥是不靈啊。”
人群還在竊竊私語,趙郎中忽然高聲打斷道:
“大家還不走麼?等那吳二殺回來,可別做了冤死鬼!”
剛才還說說笑笑的人群頓時一哄而散。
趙老漢臉色烏青,飛也似的關了門,上了栓。
“大郎,勿要憂慮,那吳二不過是韃子爪牙,狗一般的東西······”
站在齊孟眼前這位老漢,身材健壯,額頭處還有塊淺淺的刀疤,齊孟不能判斷他是什麼身份。
把視線從老漢身上轉開,開始在屋子裏搜尋攝像機的位置,瞅了半天一無所獲,便問趙郎中。
“你們是在拍戲嗎?!”
“演戲?”
老郎中小時候隨師父到金國都城汴梁,大金都城裏的勾欄瓦舍給趙郎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咱趙家莊可沒勾欄瓦舍,也沒有戲子,如何演戲?”
“我在做夢?”齊孟詢問再世華佗。
郎中枯枝老手直朝齊孟胸口襲來。
這是什麼節奏!
“大郎,痛不痛?!”
“你大爺的!”
趙郎中用力在齊孟胸口一捏,齊孟發出殺豬叫聲。
“你看這是在做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