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萱歎了口氣,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陳一白和林木秋,心中了然。這兩位師兄怕是生氣了。
不說陳一白和林木秋在江湖上闖蕩出的赫赫威名,單單是靈妙宗弟子這一個身份,都不允許他們做出任何有辱師門的事情。
靈妙宗是個什麼存在,如今江湖中最頂尖的宗門之一,靈妙宗弟子外出遊曆,報出師門都會被人讓上三分,更何況,陳一白和林木秋,一個是地位崇高的持劍弟子,另一個甚至有可能作為隔代宗主的人選,被人當街喝罵?開什麼玩笑。傳出去,別說他們兩個不用混了,靈妙宗也會成為一大笑話。
當今天下江湖,雖說有大燕朝廷這個龐然大物壓在頭頂,可任何一個頂尖宗門都是不可輕辱的存在,哪個宗門不是坐鎮一地,威震一地。
泉水郡時什麼地方,靈妙宗宗門就駐紮在這裏,在自家門口被人欺負,這能忍,別說泉水郡這一畝三分地,就算在整個青州,靈妙宗也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兩位師兄,看這些官兵如此急切,怕是官府有大事要做,他們離得遠沒看到我們的服飾,所謂不知者不怪,我看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為好,畢竟這次出來,我們是為宗門辦事的。”
林萱萱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但是陳一白和林木秋這一次卻是沒打算照辦,對林萱萱愛慕不假,這種事說白了也就是小事不假,可往大了說,這對於他們兩個來說,也是天大的事情。事關麵子,能是小事?
林木秋嗬嗬一笑道:“師妹多慮了,的確隻是小事而已,但我們幾人外出行事代表的是宗門的臉麵,泉水郡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算是我們的地盤,在自家地盤被一些阿貓阿狗的喝罵,傳出去的話,我們的名聲倒是無所謂,但宗門怕是要被人恥笑的。”
陳一白臉色陰沉,點頭同意林木秋的結論,道:“這話我同意,不給他們點教訓,怕是他們都忘了泉水郡是在誰的地盤上了,我靈妙宗的人,還輪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
看著剛剛還針鋒相對,如今變得同仇敵愾的兩人,林萱萱歎了口氣,不再多言,既然阻止不了,那就隻能盡力保這幾個官兵無恙了。她心裏其實也清楚,說了這麼多,其實不還是麵子方麵的問題,這和靈妙宗無關,純屬他們個人的麵子問題。
同時,林萱萱也對這幾年發生的事情產生了疑惑,閉關了三年,不曾接觸江湖事物,甚至也不曾見過同門師兄弟,她卻想不通,究竟怎樣的經曆,才能讓這二人變成如今的樣子,以前雖說這兩位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可還沒有到容不得別人半點輕視的地步,如今卻是半點也聽不得了,江湖,難道真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不成。
陳一白和林木秋的改變讚且不去提他,如今林萱萱看著越來越近的官兵,隻能跟著兩位師兄站在原地不動,等著官兵衝上來。
沈一,九郡總捕吳明義帶來的手下之一,武功談不上多厲害,但貴在忠心,吳明義對他有恩,同時,他也看準了吳明義的前途,自然鐵了心跟著吳明義了,今天悅泉居發生的事情,沈一就看在眼裏,心裏更是對吳明義死心塌地了。
若說曾經的吳明義隻是一個有著似錦前途的人,但一切還要慢慢操作的話,那如今的吳明義抱上了莫不凡的大腿,披上了大監察院的外衣,前途隻能用光明來形容了。這時候不緊緊抱著吳明義的大腿,以後怕是想抱都抱不上了。
而且,他也有更深一層的考慮,悅泉居發生的事情往大了說,那就是抄家滅族的事情,閑談間涉及到的秘密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聽的,聽到的結果隻有一點,就是死。而他們還活著,這其中深意令人發寒啊,他可不信莫不凡有這麼好心,能夠放過他們。但具體情況又說不清楚,隻能等,也隻能更加用心的做好吳明義安排的一切,力求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忠心耿耿,這不僅僅是保命,或許,還能獲得一份不錯的前程。
靈妙宗是什麼地方他當然清楚,那是橫在青州的一個龐然大物,不可輕惹的存在。身為青州的捕快,又怎麼可能不認得靈妙宗的服飾,但今天,沈一確實走眼了,離得有些遠了,他也有些急了,一心想著趕緊把吳明義交代的事情辦好,所以沒有注意到前麵三人就是靈妙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