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黑發無風自動，向後飄動，衣裳獵獵作響，鼓蕩不休。
楊凡頭頂的天地，也在這一刻成為了血紅之色，如同被鮮血沾染了一般，透著濃鬱的血腥氣息。
這還不止，在這一刻，楊凡所踩踏的地麵之上，原本黃茫茫一片的沙漠，在這一刻顫抖了起來。
這顫抖聲，如同臣服，似在祈求。
“轟隆隆！”
一聲巨響，如同驚雷，從荒漠深處傳出。
楊凡隻覺的天地在這一刻變得單調，似乎空氣中有著淡淡的火藥氣息，這氣息，似能點燃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人性本惡。
眼神在這一刻成為了赤紅之色，但赤紅之中，卻失了神采一般，變得麻木，雖猙獰，卻無神。
“哢嚓。”
血紅的天空上，突然憑空出現一道驚雷，這驚雷同樣赤紅，更有著讓人心神震蕩的殺意，這殺意如同一柄長劍，劃破了蒼穹，似將這血色撕扯開來一般。
“嘩啦啦啦。”
驚雷之後，如同被撕裂的天空受了傷，流了血一般，竟是在楊凡肉眼可見的範圍內，下起了...血雨。
這些血雨剛開始隻是一滴一滴，到得最後，卻如同被傾倒而下一般，楊凡甚至已經看不到太遠的方向，完全被一片雨幕遮擋住了。
地麵上，全被血水沾染，原本的黃色刹那消失。
站在沙漠上，楊凡抬頭看天，赤紅一片。
低頭俯地，同樣血紅。
整個天地，被鮮血充斥著，甚至就連呼吸著的空氣，也在這一刻似被沾染了，竟有種淡淡的血腥氣息。
頭發被染紅了，衣裳被浸紅了，雙手變成血色了，眼中所見，皆為血紅。
突然，一股孤涼的悲戚感，從心底驀然生出，如同無根之水，突然出現。
他的眼睛，開始變得與這血水一般。
隨著眼睛變成了赤紅，楊凡全身，在這一刹那，全部變色。
這還不止，就在楊凡全部皮膚變成了血紅之色後，落在身上的血水，竟是如同能夠穿透一般，直接落在了楊凡的體內，穿透皮膚，浸染根骨、經脈、血肉，直至...靈力。
所有的一切，這片天地內，無不赤紅。
楊凡懵了，不知所措了，大腦一片空白，如同失了神，丟了魂，不再如以前般，淡定，從容。
“啊......”
淒厲的慘呼聲，加之悲涼淒苦的氛圍，楊凡的怒吼聲中，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一抹若有若無的殺意，這殺意，與這片天地，極為契合。
如同這天，成為了殺意。
而殺意，充盈了這天。
嘶吼聲，響徹天地；悲苦之氣，深埋骨血。
慢慢地，楊凡的心中，出現了一絲戾氣。
這絲戾氣，比之楊凡體內的殺氣更加爆裂，似乎更讓人心神顫抖，比之之前的殺氣，境界更高一些。
“殺！”
楊凡仰頭看天，怒吼一聲，如同在宣泄心中的悲苦，釋放心中的戾氣。
這一刻，楊凡如同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殺神，渾身浴血，表情猙獰，恐怖。
最為讓人心底發涼的，是他那如血般的瞳孔裏，放射著一種讓天地失色，讓日月暗淡，讓所有看到的人惶恐，心底生出無助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