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在楊凡撞上去的瞬間，不遠處拉著少女狂奔而來的老者暗罵一聲，快速向著妖獸所在位置趕去。
“叮...”
金鐵相交聲響起，短刀很是幹脆的從中斷裂，隻在妖獸的腦袋上劃出一道淡淡的劃痕。
“咚...”
借著慣性，楊凡的身體狠狠地砸在了妖獸的脖頸處，潛意識的抓住了脖頸處的一片鱗甲，吊在了妖獸的身上。
“吼...”
感受到身上掛著的小小人類，妖獸眸中有著怒火，仰天一聲大吼，如山的身軀不停晃動，想要將眼前這個渺小的人類甩下去。
但是，倔強的少年在這一刻，甚至是用出了壓抑在心間十四年的怒氣，這股怒氣化作風暴，狠狠地發泄向這個龐然大物。
隻見口鼻流血的少年狠狠地抓住脖頸處的鱗片，借助妖獸一甩之力，直接爬到了妖獸的後背之上，手中的斷刀直接插入鱗片的間隙中。
“哧。”
鱗甲結實，但是鱗甲之下的皮肉就沒有那麼堅硬了，斷刀刺入的同時，一條血箭激射而出，直接噴灑在楊凡的身上。
顧不得擦拭噴灑在臉上的血跡，眼見如此走向，楊凡眼睛不由一亮。握著斷刀的右手，鼓足全身的力氣，再次向著鱗甲縫中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左手也沒閑著，直接抓住一片鱗甲，狠狠地朝外拽了出去。
“吼。”
吃痛之下，妖獸嘶吼一聲，如山的獸身不停晃動。
楊凡無奈，隻能死死抓住鱗甲，手指骨節泛白，指甲都已碎裂，滲出絲絲血液。強烈的求生欲望與自卑戾氣之下，他的力氣比之平時大了太多，任憑妖獸如何晃動，都牢牢地抓住妖獸，死不撒手。
突然，妖獸停下了抖動，血紅的眸子看了眼遠處的大樹，如山的身軀倒退著，狠狠地撞了上去。
“噗。”
一口鮮血噴出，楊凡的眸光有些渙散，但倔強的雙手仍然緊緊抓著那片鱗甲。
終於，那片鱗甲忍受不住妖獸與少年的雙重撕扯，隻聽“哢嚓”一聲，不堪重負的鱗甲被少年撕扯了開來。
“嗷...”
妖獸怒吼出聲，龐大的身體晃動的更加厲害了。
但是，它還是小看了少年的決心，少年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妖獸的脖頸鱗甲，另外一隻手抓起刺入血肉中的斷刀，再一次刺了下去，這一次，刺得更深、更狠。
人與獸的戰鬥，血腥、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斷刀掉了，瘋狂的少年便用嘴代替了斷刀，狠狠地咬了下去。
“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我咬你的肉，我喝你的血。”
楊凡的眼裏早已沒了恐懼，隻有滅殺妖獸的信念與決心，雙手狠狠抓著鱗甲不讓自己掉下去，嘴巴與牙齒陷入被撕扯開的血肉中，吞吸了起來。
誰是人？誰是獸？已然分不清了。
終於，妖獸在楊凡的撕咬吮吸下，眼神變得渙散，“轟”地一聲，如山的身軀，轟然倒地。
妖獸倒地的同時，支撐著他的那股氣瞬間消散，楊凡隻覺眼前一黑，渾身如同散架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躺在如山的妖獸身上。
“爺爺，變異劍齒虎被他殺了。”
少女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成為血人的楊凡，看著其嘴角殘留的血跡與一絲肉渣，白淨纖細的雙手捂著小嘴，一臉不可思議。
“我看見了。”
老者臉上有著不悅之色，這隻劍齒虎可是自己找尋了好幾年，終於於數月前在這片區域發現的，隻是那個時候的劍齒虎太小，所以等了半年，卻不曾想，竟是被眼前乳臭未幹的小子得了先手。
“怎麼辦？精血全部被他喝了。你等了這麼久白等了。”
少女扭頭，大眼睛裏閃著促狹的光芒，一付看笑話的模樣。
老者也不答話，上前幾步，右手握住楊凡帶血的手腕，微弱的翠綠色靈氣從老者指尖流出，順著少年瘦削的胳膊，滲了進去。
與此同時，老者將少年輕輕扶起，左手輕撫少年後背，同樣的，一抹火紅光芒透體而入，昏迷中的少年不禁輕哼一聲，臉色變得紅潤了起來。
周遭空間出現波動，楊凡卻以陷入重度昏迷當中，對於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一個時辰之後，老者的臉色變得蒼白，四肢開始出現顫抖的跡象。
旁邊的少女收起心思，站在一旁，為其護法的同時，眸光不時瞥向楊凡。
“爺爺的目的，不是這劍齒虎，應該是他吧。不過一個五行廢體，為什麼讓爺爺如此費心，甚至不惜消耗壽元，為其換血，拓寬經脈，打下如此根基？”
少女的眸光不由得盯視著少年稍顯稚嫩的臉頰，臉上不由飛起一抹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