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大橋上來來來往往的車流中,我身穿白色婚紗坐在一輛的士上,看著手機屏幕上不斷傳來催促的短信,心情越來越焦燥。
今天是我結婚的大喜日子,在這種時候遲到————錯過吉時,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件好事。
我叫夏幽心,芳齡二十五,任職一家外資公司,專門負責處理售後服務問題。
都怪那該死的小氣的老板,結婚請柬早在一個月之前就放到他辦公桌上,沒想到這節骨眼,他竟然還要我完成最後的任務才放我七天婚假。
嗚呼,我真是太可憐了!這年頭,隻有老板吃的肉,哪有咱們喝道,如果有,頂多也是涼水吧?
大學畢業後,我就進了現在這家公司。
現實是殘酷的,學生時代的雄心壯誌,經過這兩年的磨礪,在我身上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今的我,在公司裏是一個性情溫和,廣結善緣的“大好人”—————其實是沒有個性,沒有原則,唯老板的命令是從的木偶吧!
一年前,我在一次聚會上認識了段隨風。
愛情降臨的時候其實很簡單,有時僅僅隻是一句話,一個眼神。
隨風隻憑一句"溺水三千,獨憐幽心",就入侵到我心底最的角落,我徹底愛上了他。
隨風不上那種第一眼帥哥,卻是看了第二眼就再也放不下的男人。他的溫柔,體貼,寬容,寵愛,都讓我深深的著迷。
路上越來越多的各種各樣的車交織成漫長的隊伍,就像是一團亂麻。
我毅然推開車門,摞起裙擺,脫下高跟鞋,赤著腳向著幸福大道奔去。
風呼呼的在耳邊吹拂,就像隨風溫柔的呢喃,我的心底湧起一陣陣暖意,不由加快了步伐。
這時,手機響起,我左手提著鞋,拉著婚紗的拖地裙邊,右手接聽,“小幽,你到了嗎?"
聽這稱呼,我就知道是隨風,隻有他才會這麼叫我。“到了,你抬頭看呀!”我回答。
隔著馬路,遠遠地看見他身穿白色的禮服站在酒店門口,我高興的衝他朝朝手,興奮地向他奔去。
沒有人會想到,就在這時候,一輛白色的轎車卻不知從何處竄出,朝我飛馳而來。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我看到自己像一個布娃娃一樣被撞飛,落下,摔得支離破碎。高跟鞋,手機……四處散落,潔白的婚紗上鮮紅的血映得刺眼。
我最後看到的是隨風驚駭得變形的臉,懷著絕望、不甘、不舍,意識慢慢渙散
世界黑暗無邊。
“小姐,你快點醒來呀,都怪我,如果我不提議去騎馬,你就不會摔下來了”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叨念聲拉回了神誌.
我睜開重沉沉的眼皮,隻見一個古裝美少女坐在我的床邊,一邊擦著眼淚一邊不斷地重複著吵醒我的那幾句話。
我怔怔的望著她,腦子裏若幹畫麵像倒帶一樣一幅幅飛快的閃動
難道那場車禍隻是婚禮前的惡作劇?我舒展了一下四肢,除了頭微疼,其他的均無大礙。
“小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美少女一把扶住我的雙肩,驚喜的打量著我,眼角掛著的一滴淚珠似墜未墜,晶瑩剔透,映襯著雙頰的紅暈,仿若帶雨的梨花,嬌豔若滴。“你知道嗎?這幾天來,我擔心死了!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也不想活了!”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聽得我如雲裏霧裏,一片茫然。“對了!我這就去稟告老爺、夫人。”說完,她起身欲走。
“等等!”回過神來,我忙拉住她的手,“你是誰?這是在哪裏?”
古裝美女的笑臉一下僵住了,換成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小姐,我是玲瓏啊,跟你一起長大的玲瓏啊,你不認識我了?是不是摔壞腦袋了?這可怎麼是好,我如何向老爺、夫人交待啊?”她剛剛打住的眼淚一下了又湧了出來,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