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也笑著搖了搖頭,認真的道:“這冰障是你們天禁中獨有的密法,能夠將一個人的生命能量封禁起來,借此能使一些重傷昏迷的人延長生存的機會。不過,若是這個人本是好好活著的話,一旦被冰障封住了生體能量,他生存所消耗的能量便以加速損耗機體來替代,自然是要縮短性命,更何況他又和人劇鬥了幾次,僅存的生命力在已經透支了,若不是每日我們輸入生命力給他,他早已成了一具屍體了。”
一段話說完,‘小乞丐’麵龐已如失了血色一般的煞白,不住的顫抖雙唇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騙人,我隻不過是……是想……他……他又怎麼會死……”
洪荒似是對她楚楚的樣子有些可憐,歎了口氣問道:“怎麼,教你使冰障之法的人,沒有告訴你這些麼?”
‘小乞丐’驀的呆住了,一張麵頰失色的像是被浸透了霜色的冰花一般。
洪荒臉上露出同情之色:“看樣子,你是偷學來的了,唉,其實這是你無心之過,也怪不得你。”他突的歎了口氣,“不過這冰障的苦楚,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小乞丐”瞬的兩行珠淚沿著她麵頰滾落下來,原來真的正如洪荒所說的一般,這“冰障”正是她偷學來的密法,對其功效所了解的不過是一知半解而已,她起初是為治住遊奇,一是因為當時她認為遊奇是弑神的人,二來是為了方便施行自己的計劃。但不料遊奇非但不是弑神的人,而且還是拚了性命前來相助己方之人;不但自己計劃落空,還枉自搭上遊奇一條性命。
‘小乞丐’心中又悔又疚,想到於遊奇結伴相行的那段日子,遊奇那被傷痛折磨到毫無血色,卻還強作笑容的笑臉浮上心頭,她心中突然毫無由來的一痛,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然而雖然‘冰障’是天禁獨有的秘法,但弑神與天禁已然纏鬥了幾十年,也對其底細研究的甚為透徹了,而身為弑神最高統領之一的洪荒,對這種秘法的了解程度,自然在身為天禁年輕一輩的“小乞丐”之上。
雖然這石室甚暗,但‘小乞丐’的眼淚卻未能逃的過洪荒的眼睛,他話鋒突然一轉,溫和的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因為每日遊奇熟睡之時,三先生、四先生與我,都會將自己的生命力輸入他的體內,以供他暫能存活下去。”
‘小乞丐’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滿麵溫和的人,她心頭的痛和悔瞬的都化作恨意,她咬著牙齒道:“你們這些隻會殺人的惡魔怎麼突然轉了性兒,救起人來了?”
洪荒一笑:“我們當然不是救人,之所以讓他現在還活著,是因為他還有些價值供我們利用。”
‘小乞丐’銀牙碎玉般的道:“你休得妄想了!他……他的性子如此倔強,便是寧可…..寧可一死也決不會讓你們利用的!”
洪荒目光裏有些難以琢磨的意味和微笑,緩緩的道:“你們相處時日雖短,但看起來交情卻很深哪,你對他的性子了解的可不算少啊。”
李四合嘿嘿笑道:“姓遊的蠢小子若是知道我們的身份,自然是死也不肯與我們合作。不過將軍早已從多方摸清楚了這小子的脾氣,所以我們告訴他,這裏便是他要尋找的秘密分部,而我們這些人,便是天禁中僅存的人。”
‘小乞丐’恨聲道:“你這個叛徒!居然打著天禁的幌子去騙他,卑鄙!!”
李四合笑嘻嘻的道:“嘿嘿,我們編的謊話也非天衣無縫,要怪隻能怪這小子蠢的利害,也是,很輕易便相信了。而後又告訴他,弑神不日便會來攻,我們這些人都難逃一死的時候,這小子居然主動要將那人人都垂涎的終之神跡拱手送給我們,嘿嘿,我們自然不會拒絕她的好意了。”
‘小乞丐’嬌軀微顫,從貝齒縫裏崩出怒火:“無恥!這樣利用他的好心,就不怕被天遣麼?”
李四合聳了聳肩,揉了揉鼻子,笑嘻嘻的道:“天譴?我自然怕得很,不過,若是天譴的話,你卻是應該首當其衝的。因為他好心助你,卻是死於你冰障之下,哈哈,對了,如此被你蒙騙,他還求我們一定要找到你,然後保護你的安全呢。”
‘小乞丐’身子猛地一顫,帶動捆著她身體的鐵鏈一陣叮叮當當的脆響,她低下頭,咬著嘴唇,胸口起伏不已——雖然她不想在敵人麵前顯露出麵上的楚楚顏色,但一隻在暴雨中的孤豔花兒無論如何想使自己挺直了腰身,卻隻能是她看起來更加的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