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忙道:“這都是屬下之福,若不如此,屬下又懌能有機會為將軍效命!”
洪荒微微一笑說道:“也許,這正是天意罷!”
洪荒將壺中的香茶飲盡,才站起身來漫步向竹林外踱去。西蒙跟隨在洪荒身後,半步也不離,他已複將麻布頭罩套上,遮住他那張令人不寒而栗的臉,寬大的麻衣飄飄蕩蕩, 幽靈一般的
走出竹林之時,張三亨,李四合,雨輕虹三人已然在竹林外等候多時。一見洪荒,三人一並躬身行禮。
張三亨上前道::“將軍,那姓遊的小子喝下我配製的藥,已經睡熟了。”
洪荒和顏一笑,點頭道:“如此甚好,有勞張先生了。”
李四合揉著鼻子,笑嘻嘻的說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小子像是撿到了寶一般,滿臉歡喜之色,回到屋中一口氣氣喝下大半壇酒,才醉醺醺的睡去。”
洪荒微微搖頭道:“他那裏有撿到寶?卻是獻寶而已,他已經答應帶我們去尋那東西了。”
“怎麼?”張三亨枯憔的麵上露出罕有的喜色:“他這麼痛快就答應了?是因為將軍允諾了會救他性命麼?”
洪荒道:“不,我根本沒開口要,是他自己主動提出的。”
三人皆是一愣,雨輕虹奇道:“莫非,是將軍您向那小子施了什麼迷魂法術麼?”
洪荒笑著道:“我那裏會什麼迷魂法術?我不過就編了一個謊話告訴他,隻要沒那東西,我們大家都會被殺,他就主動提出要帶我們去取那東西了。”
張三亨皺眉道:“將軍,您看這小子如此痛快便要將那東西交出,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洪荒雅然一笑,淡淡道:“不,他是真心實意的想助我們‘渡過難關’罷了。”
雨輕虹不敢思議的搖頭道:“我一直以為這小子是個假惺惺的偽君子罷了,沒曾想他竟真的是個真呆子,真蠢人!”
“你說錯了,”洪荒向她溫潤的一笑,道:“他不是蠢人,而是好人——真正的好人,”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怎奈何,在這世上好人不值錢,不好當,要當好人的人,隻能注定要輸在不做好人的人手裏了。”
雨輕虹吐了吐舌頭:“將軍您這麼說,咱們就是不做好人的壞人了?”
洪荒微微一笑,背負著雙手望著自己腳下的一株枯草,緩聲道:“你又說錯了,好人壞人隻是一時的稱謂。成王敗寇,勝利的壞人會將那些倒在他腳下的好人的屍體,裝扮成比他們更壞的壞人模樣,既然死去的好人再也沒有聲辯的機會,那些勝利的壞人當然就變成了比好人更好的人了。”
雨輕虹一雙美目深住著猶如經世大儒一般的洪荒,雙頰微紅,盡是敬慕之色。李四合嘻嘻一笑,說道:“一切盡在將軍您所掌握之中,咱們贏定了,這好人也自是當定了。”
洪荒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此時天禁雖然滅了,但你且想想,元帥與其他六個將軍哪一個是易於之輩?且不說元帥的力量被傳直追天禁的那個‘神’,便是那六將軍論實力而言,與我也隻是伯仲之間。不把那東西握在手中,就不能做此定論,落袋才能為安。”
張三亨皺眉道:“恕屬下之言,其實我們所知道有關這東西的一切,也都隻是傳說而已,它究竟有沒有能使人得到神之力的能力,卻是一個未知數。”
洪荒點了點頭,沉吟了一陣兒才說道:“可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你以為我們做的一切,元帥都一無所知麼?嘿,那一個將軍的部下裏麵,沒有元帥派去的臥底?”他緩緩抬起頭來,瞳中的蔚藍色在每一個人臉上都打了個轉兒,諸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洪荒笑了笑:“安心,你們都是我最親信的人,我自然不會有任何懷疑。不過,若我看得不錯的話,天禁完全被覆滅的時候,也正是他向我們下手的時候,這邊叫做‘狡兔盡,走狗烹了’。我們便要在他之前,搶先下手,才不至於被動。但在動手之前,定要先得到那東西,否則的話,再如何完美的布置,隻能作為被除掉的借口。”
一眾人等一臉盡是寒色,不知道是否還是洪荒識才那一眼之威還未褪盡,還是在思索紅黃華的意思。
眾人沉默了好久,雨輕虹才勉強笑著問道:“可是將軍,那東西究竟是什麼?為何我們能得到它便能有必勝的把握?”
洪荒饒有興致的望著她笑道:“怎麼,你對這東西好像是分得感興趣啊?”
雨輕虹跟隨洪荒多年,深知他生性深慮多疑的性子,若是使他起了懷疑之心,後果不堪設想。她馬上便了臉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連聲道:“屬下不過隨口問問,一時好奇罷了,還望將軍勿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