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使遊奇一拳正中那些野狼的頭顱,一腳踢中那些狼的胸腹,也多隻是使它們淩空翻了幾個滾,撲倒在地上。傷重的髒破骨折吐血而退,傷輕的立時便又撲上來,很少能夠一擊之下便使它們斃命的。
如此強強支撐了一刻鍾之久,野狼的數目減少了不足十之一二,雖然野狼們的勢頭沒有初始的肆無忌憚了,但放眼望去汪洋一般的盡是銀灰色的皮毛,耳邊也盡是嗚嗚的咆哮。遊奇喘息著,鬆弛著隱隱作痛的拳骨,心中不由後悔和急躁起來。
他不由朝那大漢望去一眼,卻見那大漢直挺挺的躺在原處一動也沒動過,兩隻眼睛直愣愣的望著洞頂,也不知道是在發瘋,還是在想些什麼。悠閑的像是躺在陽光下的草坪中假寐一般,似乎身邊的一切都與他沒有一點幹係似的。
瘋子!瘋子!混蛋!!
遊奇心中氣的大罵。便就在他這分神的一瞬,兩隻身形碩大的山狼,一後一前,一高一底的朝他飛噬了過來。
前麵的那頭大狼身形肥碩,一身灰毛也硬的同鋼針一般,低頭直朝遊奇脛骨噬去。後麵撲來的那匹狼更是碩大,看起來怕是足有百餘公斤之重,它飛撲上來張口便咬遊奇的後頸。
倉促中,遊奇舉腳便向那狼的下顎踢去,同時順勢一轉身右肘揚起,猛地撞向身後的那匹巨狼。
也是怦怦兩聲悶響,前腳後肘都打個正著,但這兩隻狼的身形實在是太過巨大了,體重又巨,飛撲上來的勢頭驚人。而遊奇又是倉促迎擊,力道甚是不夠,這兩擊隻是使這兩匹碩大的狼的身形稍稍一歪,連頓也絲毫沒有緩頓半下,便已然便要噬中了遊奇的身體。
他的生命隻剩下一刹那——電光火石都不足形容的一刹那。命懸一發的刹那,沒有任何人能夠深思熟慮的去考慮出破解危機的方法。
遊奇也不行。這一刹那間,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生、死、存、亡、愛、恨、憎、怨.....所有的所有好像都不存在了,好像大腦完全停止了運行一般。
生命隻剩下一刹那——電光火石都不足形容的一刹那。
命懸一發的刹那,沒有任何人能夠深思熟慮的去考慮出破解危機的方法。
遊奇也不行。
這一刹那間,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生、死、存、亡、愛、恨、憎、怨.....所有的所有好像都不存在了,好像大腦完全停止了運行一般。
但是他的身體卻本能的、不由自主地動了。
不,不是動了,而是好像嚇的軟了、癱了一般,身勢向下突地一滑,向下猛地一墜,一個身子似乎像是一個熔化了的雪人一般的可笑。
但這可笑的一動,卻恰好貼著身後那隻狼的腹間滑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幾乎被狼牙碰觸到的那條腿,突然迎著狼牙最尖銳的鋒麵送了上去。但就是在狼牙要合攏的瞬間,遊奇的腿,不,他的整個身體卻似東流不停留的江水一般,從巨狼得齒縫中、身體旁“流”了過去。
若是這兩隻巨狼有思考能力的話,這全力飛撲,卻落空的一刹那,它們的思想肯定會都是一片空白。
但是隻是一刹那,因為遊奇的身勢卻快到連“刹那”也不足與形容
——他的身勢本如同融化流落地下的水一般,落地卻即反彈,像是從海底湧起的巨浪一般的衝天而起,這股咆哮著衝天而起的力量,正好命中遊奇身下那隻已經撲空的巨狼。
隻聽得嗵的一聲悶響,像是一個巨大的橡皮球被爆了開來的聲響一般,巨大的狼身像是被射出的勁丸一樣,斜斜破空急飛了開去,隻聽的啪的一聲,龐大的狼身爛泥一般,在十餘丈開外的山壁上的十餘丈高處摔得稀爛。
與此同時,遊奇的身勢由衝天而起的巨浪,突然化作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狂瀑一般,席卷著那隻另一隻撲空的巨狼傾瀉下地!
又是一聲悶響。這隻狼連半聲嗚嘯都沒有發出,一個身子便已經摔成糟木一般,支離破碎,且肝腦碎骨直迸濺到數丈開外去。
而這些,全都是一刹那發生的事情。
囂嘯不已的狼群愣住了,遊奇也愣住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意識間做了些什麼,很顯然,這並不是匿在他體內那種霸道的力量“殛”,也和他適才揮拳踢腳的力道不同。卻不知道為何在他渾然無覺,且渾然無力的狀態下,竟使出了這般磅礴如浪、如瀑的力道?
便就在這時,一直呆呆的望著洞頂的瘋大漢,突然狂聲大笑起來。遊奇詫異的轉過頭去,卻見那大漢依然大咧咧的仰躺在地上,狂聲大笑著,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瞪住自己,幾乎要從眼眶裏跳出來一般,這狂笑之下更是扯動了他那未愈的髒腑,每每有血隨著笑聲噴濺出來,噴得他滿臉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