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遊奇胸臆難舒忿意難平,伏在地上哭的傷心之際,忽然一塊足球大小的岩石,攜著厲風,從高空隕石一般的跌落下來。不偏不倚的正朝著遊奇的頭頂砸落下去!
那塊大石來的無聲無息,又從極高處拋落下來,落到遊奇頭上時,速度已是快極,休說此時遊奇哭得正慟 即便是遊奇身體反射神經再快,又哪裏躲避的過去?當下隻聽噗的一聲,遊奇頭顱給砸個正著,可憐他連叫也沒叫出一聲,便一聲不響的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大石之後,又是幾塊碎石從高空扔下,片片都擊在遊奇的身上,雖然都是小石子,但卻甚為精準,但遊奇仍是一動不動,照此情形看,十有八九是被這大石砸的腦漿崩裂而死了。
又過了一會兒,隻聽高處有人一陣呼笑,隻見一個身材深為魁碩的大漢,從高處疾奔下來。
此大漢滿臉盡是亂糟糟的胡須,頭發更是野草一般的又長又髒又亂,與胡須糾纏在一起,將麵上五官全都遮住,致使猛地一看起來,像是一個壯碩的身板上,扛著了一個幾十歲的大刺蝟一般。
他的穿著也甚是奇怪,一身粗布牛仔破爛不堪,肩背多處不知被什麼東西扯成了碎布條,早也看不出原有的顏色,且渾身都布滿了灰褐色的斑塊,看起來像是什麼液體澎濺留下的幹結斑痕,卻又渾身上下似野人一般的,裹了一層不知什麼獸的獸皮。
這大漢腳程甚快,奔跑跳越,不多時便奔到遊奇身旁。他抬起一隻穿著厚重山靴的腳,踩在遊奇身上踢了踢,一個甚粗啞的聲音嘎嘎怪笑道:“媽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找進來!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如同夜梟般的桀桀笑聲中,隻聽的嗆噌一聲,那人從腰間拔出一柄甚為鋒利的鋸齒獵刀,拿在手上試了試刃,蹲了下去,一邊粗啞的大笑著一邊喃喃道:“小子!這裏好久沒有人進來了!若不是幾天沒吃肉了,爺爺我也打算多留你幾天給解解悶的!但此刻爺爺餓得快升天了,也不得不用你解解饞了!”
如同夜梟般的桀桀笑聲中,隻聽的嗆噌一聲,那人從腰間拔出一柄甚為鋒利的鋸齒獵刀,拿在手上試了試刃,蹲了下去,一邊粗啞的大笑著一邊喃喃道:“小子!這裏好久沒有人進來了!若不是幾天沒吃肉了,爺爺我也打算多留你幾天給解解悶的!但此刻爺爺餓得快升天了,也不得不用你解解饞了!”他一手按著遊奇的肩膀,一手反握著刀,便運刃向遊奇肩頭開去!看樣子他是想要把遊奇給活剝生吃了!
便在刀尖要落在遊奇肩上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大漢一驚,這隻手已經緊緊地鉗住了大漢持刀的手腕。這時一個聲音冷然道:“你想做什麼?”
卻見這個本應被大石砸的腦漿崩裂的男子,竟然好端端的坐在地上,大漢持刀的手便是被他細弱的手攥著,這大漢雖然生的頗為壯碩,但被這隻手緊緊握住,卻似將手伸進了獸夾一般,非但全力也搶奪不出,反而腕骨被夾的欲碎欲短。
更令大漢吃驚的,是這個男子麵上的一雙瞳子,赤紅的像是兩個血潭一般,這血潭中卻盛的不是水,而是沸騰了的殺氣。
原來那塊墜地隕石一般的大石,非但沒有將他擊個腦漿崩裂,甚至連皮也沒有破損一點。遊奇雖然十萬分的願意做回普通人,但是他已經是暗生者了———已經解開了身體中的禁鎖。
此時他的身體反射神經以及敏銳,已經初步突破了尋常人類的限製,雖然他當時正伏地痛哭,但大石激起的疾風自然會引起他身體的自然反應。但是大石墜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遊奇也沒有辦法完全躲得開去,但在大石擊中他頭顱的一瞬,遊奇本能的順著大石下墜的勢頭向下猛然一沉,便卸掉了大石墜地時的些許衝勢;隨即緊接著急速一旋,便將所有的墜力直瀉到地上,於是便發出那一聲大響,聽去就像是透露被砸碎的聲音一般。
這種誘敵深入的苦肉計,是最簡單的,但卻往往是最有效的。就連草原中的麋鹿野兔之輩,往往都能用此騙的過最精明的獵人。
“你想做什麼?”遊奇冷冷的開口道。不知是何原因,他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濃重的讓他自己都感到要窒息一般。但他心中清楚,散發出這股殺氣的不是他,而是他身體中的那隻獸。
即便是再好的獵人,墮入獸口的下場隻有一個。此時,這個精明獵人從未見過的猛獸已經伸出了利爪,張開了血盆大口。
大漢雖然吃驚,且一臂被遊奇握的疼痛欲斷,卻沒有開口驚叫呼喊,而是朝著遊奇嘿嘿一笑道:“爺爺肚餓,要拿你小子打打牙祭!”
話音未落,一件物事從地上猛地跳了起來。卻是那塊沒能砸中遊奇頭顱的大石———大漢趁遊奇說話分心之際,腳下猛地一個挑踢,大石應腳而起,重重的撞在遊奇的小腹。兩人本是膠著著,距離甚近。
這這麼短的距離中,遊奇那裏躲得過去?於是下腹結結實實給撞個正著。這腹下本是人體要害之處,平時稍有碰撞且痛不欲生,何況給這麼大的石頭直接撞上?
遊奇疼得一彎腰,不由自主將手一鬆,卻聽的腦後生風,卻是那大漢奪過了手腕,卻沒有扯身後撤,反而閃上前去,輕輕反手一刀便向遊奇頸後揮出去。
赤手空拳的麵對刀鋒,對遊奇來說不止是第一次了,
放在以前,他也是敢於持刀殺人的亡命之徒放對,更別說現在的他已經超越了普通人身體的極限了———在此時的遊奇速度和反應看來,休說一把長不盈尺的獵刀,即便是十把二十把開山砍刀同時齊齊砍來,也卻是像打哈欠般的散慢,萬沒有躲不開的道理。
但這是這看似隨意揮出的一把短刀,卻立時使遊奇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大漢出刀的手法、角度、動勢甚為刁鑽,這且罷了,尋常刀手再如何厲害,再出刀之前,仍是不免有所預動,才能施出致命的一刀,且沒有揮刀砍殺之前的預動蓄勢,一點也沒有用力劈砍的樣子,而好像刀刃是順著遊奇的的身態形動,而自己滑進去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