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仰天嘿嘿一笑,一字一頓的道:“我的意思是說,那時候他就得到那個‘終之神跡’了!”

遊奇聽他這般一說,隻覺得腦袋轟然一下,一個個疑問都砸了下來。

——那東西真的能得到神的力量?但是若真是如此的話,為什麼木餘生卻說那東西是個廢物?

——既然他得了那‘終之神跡’中神的力量,為何還有這麼多人要咄咄逼著木餘生,而且認定了木餘生藏有那東西,而拚死來奪?

——既然那東西早已不在,那自己還要到哪裏去再找一個“終之神跡”來?又怎麼能救得了南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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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望也沒朝遊奇望去一眼,隻自顧自地說道:“更不妙的還在後頭,不知道那魔頭用了什麼法子,竟使那些追殺他的部族精英都反戈加入了他的麾下,從而他便以‘神’的名義自居,而且組成了一個,已清理著大地上的所有罪孽為目標的組織——‘天禁’。”

遊奇皺著眉頭說道:“你們...你們部族就這般放任他不管麼?”

那人緩緩得搖了搖頭,說道:“部族經過了百年前的那場大戰,已經元氣大傷,勉為存活。再加上部族派出狙殺他的那些最為精英的份子,不是死於他手,便是誠投入他的麾下。這樣一來,千萬年來與人類並生的這個部族,卻隻剩下老弱病殘組成的一個空空的軀殼了。”

遊奇心中一片混亂,他本以為‘部族’像是一個在深幽廣袤的海底,能翻起滔天巨浪的巨大海怪一般的存在。誰知道在這人的口中,‘部族’竟成了一個被海潮拋上了岸的蒼老海龜,帶海水退卻之後,這隻海龜隻得在這滾燙的沙灘上,漸漸等死。

“那麼.....那麼,‘弑神’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遊奇省起這麼半天還是沒有說到重點之處。

“那麼.....那麼,‘弑神’又是個什麼東西?”遊奇省起這麼半天還是沒有說到重點之處。

那人詭然一笑,啞然道:“那個被他們稱作‘神’的人,為了他自己的荒謬理想,而要讓這世間所有的人類滅絕,從而使所有暗生者能重返‘天國’。但是他要做這個之前,首先要除掉他的障礙,便是部族。雖然部族自然不肯甘心這般待戮,但也無計可施,在這存亡的關頭,一個被稱作為‘元帥’的人,領著部族所剩下的殘兵弱將走了出來,誓與‘天禁’周旋到底。”

“元帥?”遊奇喃然重複了一遍,“他是什麼人?”。

那人向他撇去一眼,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據說‘元帥’是一個唯一能與那個‘神’抗衡的人。無論實力還是智謀都是個絕頂的天才,‘元帥’幾十年來一麵帶領著部族剩餘的殘弱與‘天禁’周旋,一麵生存壯大下去———從人類中吸收新的暗生者。直至今日為止,部族非但沒有被‘天禁’消滅,反而壯大成為能與之抗衡力量。這時的部族也名存實無了———因為那次大戰,原來的‘部族’毀滅殆盡,它已經完全融入人類的世界中了。這個存在了千萬年的部族不在了,便是從而生出了‘弑神’———他們非但要阻止‘天禁’的所作所為,還要弑殺了那個被稱作為‘神’的人。”

遊奇一愣,向滿地的殘骸望了一眼,低聲道:“照你這樣說,那‘弑神’倒是像是電影裏麵,守護和平,拯救全人類的超級英雄一樣了?”

那人斜過眼去,冷哼道:“至少看起來,似乎是這樣的。”

那人話音未落,遊奇突然像被火燒痛了般的跳了起來,猛地大聲喝道:“那這些又算什麼?”他手指指處,滿地盡是歡宴過後殘羹剩肴一般的人類屍骸。

遊奇的手指霍霍的顫抖,壓製不住的怒火燒得他痛極,“告訴我,若是那‘弑神’像你說的那般的好善,這些人的性命,又是誰壞去的?!”

遊奇滿腔怒火的逼問,那人卻似神遊太虛了一般的即不應,也不答,甚至連看也不向遊奇看上一眼,隻是麵無表情的望著漫無邊際的大霧木呆著,乍一望去活像個直挺挺的僵屍。

遊奇一連問了幾句,誰知那人像是猝死了一般,連動也不動一下,看上去是絕無意來回答了。遊奇已抑製不住心中怒火,兩隻拳頭被捏的咯咯作響,但他卻也不敢再向這僵屍也似的麵孔上揍去。

良久,遊奇才努力已住了怒意,轉身便要走開去。誰知遊奇這一離開,那僵屍般的怪人立即像是乍了屍一般的,一閃身擋住遊奇的去路,那張木木的麵孔顯現出一個詭異的笑道:“你,要去哪兒?”

遊奇心中被他臉上的笑意激得發毛,卻強自定下心神,冷聲道:“這不管你的事。”與此同時,他已經拚命將殘存在體內的力量,暗自注入右臂。

那人臉上詭笑一點也沒有變,卻緩緩道:“你是要去取林虞藏起來的東西麼?”

此話一出,遊奇便下了一大跳,一驚之下差點一拳向那張死人一般的臉上轟去,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知道若這怪人要對自己下手,那麼殘存在自己右拳中殛力,是自己唯一的生存希望了。

那人似是不知遊奇在想些什麼,反而又上前逼進了一步,緩緩的道:“那‘終之神跡’,你不要了?”

那怪人的臉霍的逼近幾乎貼到遊奇的臉上了,遊奇突地嗅到一股猛烈的惡臭,象是腐水渠裏浸泡了三月之久的死老鼠一般。更可怖的是,那怪人的一張臉上,竟有不住的有一些乳白色的蛆蟲,從他的臉皮上鑽進拱出,竟有百餘之多,更不可思議的是那些蛆蟲竟然在爭食他臉上的皮肉———遊奇看到這怪人的詭異笑臉,原來都是這些蛆蟲蠕動所致!

這哪裏是一張活人的臉?!

遊奇胃中猛地翻湧起來,大驚之下手腳冰涼,好容易舉起的那一分殛力也消散無蹤,他所作的隻是下意識的轉身就逃。但那張臉絲毫沒有讓遊奇逃脫,仍然緊緊的逼住他,而且或許是那些蛆蟲瘋狂蠕動的關係,那臉上的“笑”,更加得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