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丘嘿嘿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哪有什麼神功?我們也是血肉之軀,要害之處也仍是要害,隻不過長得更堅實一些罷了。就好比如小孩與大人一般,小孩的身體未長的堅實,稍有碰撞,就會受傷甚至還會致殘。但長成大人時,就已經長得利落了,一些小碰小撞也隻是皮肉之痛而已了。你此時的力量,雖比普通人強上一些,但對我來說,也如同孩童踢打大人一般,即便是要害之處,又怎麼會有所受傷?
看起來,他的確是淳厚的有一說一之輩,不但不會撒謊,連客套也不會。或許他說的是實話罷,但他便這樣直直地說了出來,也不管對方聽了是否尷尬。
我嘿嘿的幹笑了兩聲,向他瞥過一眼說道:哈哈,小孩打大人?丘兄當真麼?兄弟如何不才,也不認為自己會如此不濟。
他一愣,撓了撓頭道: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往後你便會知道了。
我冷哼一聲,也不望他,道:哦?是麼?
他即便是如何的淳厚,也必定從我的冷哼中,聽出了我的不信。
小丘漲紅了臉,道:真的就是那樣,我說的是真的,我...我騙你做甚?
我笑了笑,望向別處,卻拖著長腔道:嘿!我又打不過你,怎敢不信?
小丘更急,雙手急搓:我說的是實話,你...你要不信就...就......
他急得抓耳撓腮,不知如何證明自己沒有撒謊才好。突然,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大聲道:你倘若是不信,便盡管打來試試!
我仍冷哼道:我還真是不信,不過我卻不敢打。
小丘一愣,道:為什麼?
我哈哈一笑道:若是我把你打壞了,那該如何是好?
小丘滿臉漲得通紅,看來他已經被我的話激出了火。他使勁拉住我的拳頭,按到他的胸口,大聲說道:隨你如何打!打壞了我也絕不怨你!!
小丘情緒激動之下,我的拳頭被他握的咯咯作響,拳骨幾乎斷碎,痛的我撤心撤肺。但是我麵上卻絲毫不動聲色的淡淡道:你當真?我這一拳若是打壞了你,可別怨我。
小丘大聲道:當真!不管你是拳是腳,盡管打來便是!
我用力掙開拳頭,大聲道:好!這可是你說的!
小丘道:便是我說的!
我攥緊了拳頭在他麵前晃了兩下,道:你可要站穩當了,別像方才一般的,一腳就把你踢得摔倒了。
小丘瞪了我一眼,大聲道:來吧!休得囉嗦!
我提著拳頭,目光在他身上身下看了一陣,道:隻怕你將力量集在胸腹了,我自然打不動,不知你敢用背心接我的拳頭麼?
他嘿的一聲,大聲道:我不是說了?全身要害隨你打便是!對我來說都如同撓癢一般!
我冷笑道:好!你可別後悔!
說著我便轉到他的身後,做了下準備以後,暗自把全身的力量,聚集到拳頭之上。
從他的身後,我能看到小丘的頸子都脹的紅了,但卻立的筆直的,想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他的力量和身手,在這個世上已算得是上上的了,我估計已經超過五爺那種高手很多去,但是,他的心智呢?
其實,我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就憑他的比我快上倍許的速度,便能看得出來,他身體的強度,果真在我幾倍之上。
我也知道,我全力的拳腳對於他來說,最多隻是一些皮肉上的些許疼痛而已。但是我這一拳還是要打下去。
我非這麼做不可。
我握緊拳頭,聚滿了渾身的氣力,大喝一聲一拳擊出,嗤的一聲正打在他左側的背肋上。
我在日本學醫的時候,知道了那裏是出了胸前以外,最靠近心髒的地方。而且那裏沒有像胸肉一般厚的肌肉保護,是對心髒保護的薄弱之處。
但是,我這一拳全力打在他的背肋上,感到像是撞在一堵牆上一般的,反衝力把我給彈了回來。
而他,連晃都沒有晃動。
不過,卻顫了一下。
在這一下顫抖之後,這堵堅實的牆崩潰了。
小丘猛地抽搐起來,他蜷縮的彎下腰,嘴巴張的極大,卻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響。一張本就漲紅的臉,卻煞的白了起來,神色奇怪之極。
他的動作很奇怪,兩隻手反過來,十指如鉤,拚命往自己背上抓去,卻無論如何也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