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夢初醒 (一)(1 / 2)

極靜,在這的刺得人耳膜生疼得尖笑之後。

英俊男人的靈魂好像是出了竅,呆立著一動不動,打火機卻灼灼的燃著。豐臃女孩甚至能聽得見,麵前這個男人骨頭的咯咯聲,顯然他想掙紮著把手中的火苗投向地上的汽油。

“天...天...天...天國......”一個聲音在女孩身後喃喃不已。但這聲音像是從腐爛的屍堆中發出的。沒有人的懂這個聲音在說些什麼。

突然,一個聲音從豐臃女孩的身後突地迸炸出,比震耳欲聾的雷省,更加刺耳的尖聲狂叫

—————“天國近了!!!”

英俊男人突地拚命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那好像銳利非凡的利器一般聲音,不光是刺進了他的耳朵裏,而且還狠狠地戳進他的肉體裏。他嘴巴張得很大,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的身體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而是緩緩的,緩緩的倒了下去,縮成一團,像是被極冷的凍僵了的屍體一樣。

除此之外,和其他的屍體沒有什麼區別。

他手中的打火機,在他還未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就已經熄滅了。像是那火苗也十分畏懼這刺耳的尖叫一樣。

豐臃女孩愣住了。

她簡直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兀然出現的死亡一樣,生機也同樣突兀的出現了。

她呆呆喘息了好久,才想身後還有一個未知的人時,一雙眼睛好無征兆的,突然便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還未對這個救得她脫出險境的人,表示出任何謝意,一個突兀的念頭霎的從腦中現了出來

———那...不是...不是一雙人類的眼睛!

這也是她生命中的最後一個念頭,然後,她耳邊就突地爆起一聲尖聲厲叫:“天——國——!!”

她隻感到這聲音,像是一柄冰石鑄的尖刃一般,陡的刺進了她的體內,讓她的血液都凝固起來。她眼前突地一黑,便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入了夜,這個四季如冬的城市裏,燈火通明高樓都像是一根根垂著饞涎的獠牙一般,刺向天空,昭示著“文明”這種東西的無窮威力。

在如同流蘇般的光亮中,有著極不起眼的一片暗淡。熒熒星星的黯然光亮,在於其比鄰的耀眼相比,遜色之至。這是一處這繁華度市中,罕見的低窪,被圍困在隻能仰望的大廈群中。

是這城市裏,唯一還保留這城市原貌的老屋區。

好像它身旁的大廈們崛起的時候,忘記了喚醒它,致使至今它仍在幾十年前的睡夢中昏沉睡著。若是從大廈旁漫步走過,向它乍的一眼瞥去,也許會令你驚奇的發現,自己好像是走進了時光隧道一般。

其實,這片老屋臨街的每一麵牆上,都用朱紅大筆描了一個冷著臉的“拆”字。不過,不知什麼原因,卻久久未能付諸以實,才導致這一處的老屋,好像要與這繁華的文明孤身相抗一般。

青磚大瓦,木門宅院,這片老房子也許曾有過屬於它的輝煌日子。不過,時至今日一入了夜,卻已經沒有幾盞燈會再亮起。空空落落的睡在喧華的都市中,有著一份不應屬於此地的荒涼和冷清。

不知道這片老房子,以前曾入住過什麼樣的人物,但是現在這裏做居住的隻有一種人———窮人。

因為稍微有些積蓄的人,都不會仍然呆在這個如貧民窟般寒磣的地方。所以,這片老房子的住民越來越少,依然住在這裏的,隻能是收入僅夠維持自己生活的一些人。

不過即使這樣,他們也自有他們的快樂。

平凡的快樂才是我們最需要,最容易得到,但也最容易忽略的。在每天相同的時段,與相同的人,吃著幾乎千篇一律晚餐的時候,你會不會突然想到,這便是一種幸運呢?

因為命運是不可捉摸的。不管是乞丐也好,富豪也罷,隻要命運之神一時興起,都能夠隨時將你拋到永無天日的命運深淵去———每一個千篇一律的晚餐,都可能成為屬於你,或者屬於你們的“最後的晚餐”。

龐雜漆黑的老房區,最僻遙的一個院子,亮著一盞日光燈的窗內。

五個人的晚餐。

房子裏雖然因破舊而潮冷,卻整潔的很。因為房子裏麵實在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一個電視機,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已經是這個房子內最值錢的家什。

這張幾乎和老房子同樣大年齡的一張木質餐桌上,擺放著好幾個菜色。多是些青菜、豆腐、雞蛋、土豆,這些尋常至極的廉價食料,隻有一兩樣葷味,使人頗有些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