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華麗的服飾無法襯托她高貴的氣質,璀璨的寶石在她嬌美的容顏下顯得黯淡無光。
她是家族的長女,北境乃至帝國最美麗的女人。
她是帝國最有權勢的女性,先王的愛妻,迪木安王子的母後。
“我親愛的女兒。去吧,去溫暖的南方吧。去看看那裏的鮮花和城牆下的冰花有什麼不同。”臨行前,父親緊緊抱著伊琳娜說道。
“太陽與榮耀同在。①”
“一定要讓那個男人愛上你,要他為你瘋狂。即便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肯為你去摘取。”
“為了你自己你要嫁給那個獨一無二的男人,為了家族你要嫁給最有權勢的男人。”
一切都如自己的父親所說,她嫁給了一個溫柔卻不懂浪漫,也並不英俊的男人。相對的她為家族帶來了廣闊的領土,崇高的地位,還有數之不盡的財富。
多少年過去了,她已經不再年輕,那矗立在寒風中的城堡早已成為兒時的記憶。
但為家族尋求利益,卻成為了伊琳娜的一種生活習慣。多年的耳濡目染,讓她懂得了掌握權利和力量的重要性。
恰恰這時,修比諾王的死,更成為她掌控局勢的一個契機。
“康特爵士。你考慮的怎麼樣?”常年的帝都生活,讓伊琳娜養成略有些溫軟的南方口音。
“去北方吧,北境的守護者②會歡迎你的。”嗓音雖然軟喏,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以您的才能,絕對不應該被埋沒在這裏。”
“離來這裏,去北方吧。那裏有足夠保護你的力量。在那裏,將會有你需要的一切,甚至還有你想不到的東西。當然隻要你願意。”
“你甚至可以以另一個身份生活下去。完全不會有人打擾。”伊琳娜解釋到。“而你隻需要在必要的時候,對研究給予一些引導性的指點。”
“真的誘人的條件。”康特點頭認同,旋即反問道。“那王後大人,這是您的意思,還是您家族的意思?”
“這很重要麼?”伊琳娜撇了一眼康特說到,“要明白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可以遠離這個混亂的局勢。”
“決定下的越晚,你的處境越危險。外麵都是要求處死你的教徒,即便是有王室從中協調,也不可能保證你能安然無恙。”伊琳娜說。“不要太固執。這樣對你沒有好處。”
身為學者的執著,讓沉默的康特爵士搖了搖頭。“它不應該專屬於某個人,或者某個家族。”男人口中的它,自然指的是“賽西特”項目。
“希望你不會後悔。”皇後盯著麵前的男人良久,起身離去。
萊恩選擇和對手同歸於盡的做法,這是娜洛斯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從剛開始的驚慌中緩過神來,娜洛斯越發佩服萊恩的勇氣。“在那種情況下,也許他做出了最好的選擇吧。”
經曆了一番心理掙紮,娜洛斯順著萊恩跌下去的地方,向山下走去。“對不起教宗大人,我不能放棄一個曾經救過我的人。”她默默的在心理懺悔。
大雨讓山路變得濕滑而且泥濘,何況腳下也並沒有什麼所謂的路。
身上寬大的布袍,本來是為了掩蓋身形,但此刻在雨水和山林中行走,反而成為了一種負擔。
一路的蹣跚,一路的跌倒,但仍然沒有發現那倆個人的蹤跡。黑發貼在光潔的額頭,灰色的布袍沾滿了泥水。
遠處有一個搖曳的黑色身影,“是他麼?他還活著?”心性從悲到喜的轉換,讓娜洛斯流下了激動的眼淚。
黑影像暴雨中的一顆弱草,搖晃著似要折斷一般,他有些痛苦的支著頭,勉強靠身邊的大樹才穩住了身形。
那個黑影似乎剛剛從昏迷中緩過神來,他環顧四周了解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驀地,他似乎看到了什麼。
在離黑影不遠處的前方,躺著另外一個人。
“或許不是他。”娜洛斯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又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說不定已經摔死了。”
“如果不是他,那就是那個拿劍的男人。”想到這,娜洛斯捂住自己的嘴,慶幸著自己剛剛沒因為興奮而呼喊出來。
腹部的疼痛,將萊恩從昏迷中激醒。雨水拍打在臉上,衝刷著身體上的傷口。他微微的抬起頭,才發覺四肢根本沒有支撐他站起來的力量。
頭裏昏沉沉的,胸腔內傳來滾燙的炙熱感。他盡力張大了嘴,貪婪的吸取著更多的水份。直至他感覺好受了一些,才搖晃的站起來。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不禁自嘲到,“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都不死,自己還真是命硬,看來還能多活幾年吧”。
一起摔下來的男人趴在幾米前的地上,雖然還有呼吸,但是想來也好不到那裏去了。
萊恩並不打算常留此地,正想要轉身離開時,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回過身走向了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