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真人指著街道深處,神秘兮兮的說:“小景,你可知道路得盡頭是什麼?”
我看了一眼外麵,想了想:“鬼市。”
玄真用手摸了摸胡子:“是鬼市,可不是你想的那個鬼市。”
什麼意思?我斜眼看向玄真,他一臉的高深莫測,手不斷的摸著胡須,笑眯眯的眼中閃著光。
“小景,你不好奇?”
淡淡的搖了搖頭,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師父打算帶我去哪裏?”
“鬼市。”
鬼市嗎?腦海中印出一個人影,坐在樹下,雙手熟練的搓著紅繩,不知,今日他還在不在。
“師父打算買古董?”我抱起然諾拉下卷閘門。
玄真神秘的一笑,也不說話,身子飄在前方帶路。
街上的人很多卻不擁擠,一個個神色匆匆走向深處。四周很暗,與我那次來的時候差不多,一步跨過眼前一亮,給人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兩個身穿黑色中山裝胸配白花的男子伸出手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看著身前的手臂,不明所以的看向身邊的玄真,隻見他笑眯眯的遞上一張紙,那兩個男子立馬神色恭敬,三人就像是熟絡的好友小聲的說著什麼。
身後的人不耐煩的催促,話不是很好聽,我卻出奇的安靜,看到玄真朝我招手,走過兩人的身邊,一股冷氣撲麵而來,皺了皺眉走遠了我才低聲問:“這裏怎麼會有人守著?”
“那兩人是陰差。”
“陰差?”我頓下步子不再向前,腦海中閃過上回來時遇到的奇怪事情,幾個奇怪的攤販,低著頭嗅著麵前的香。
“小景,知道黑白無常,牛頭馬麵嗎?”
就算沒見過,電視中也看過,隻不過玄真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提這些?難道……
“那些都是世人無端猜測,其實陰間與人間差不多,分許多地區,管理者被稱為陰差,跟公務員差不多。”
“您老還知道公務員?”玄真一身道袍,搖頭晃腦的樣子,讓我想起天橋下擺地攤的那些算卦者,一塊破布,一把椅子。不得不說如果玄真去,比那些人更像神棍多了。
“小景,我在這世間生存了上千年,淡看朝代的興起落敗,世事無常,卻終究是融不進這個時代。”
“所以,你一直穿著古時候的道袍?”玄真似乎對這裏很熟,在人群中不斷的穿梭,帶著我進了一間茶館。
茶館中放著很普通的木頭方桌長凳子,一張桌子坐著四個人,我們進去的時候已經沒有空位,大廳內的一角有張桌子很特別,隻坐著一人空著三個位,卻沒有人上前。
“朋友,可否拚個桌?”玄真摸了摸胡子,出聲詢問。
“你來了,坐。”
我回頭看了看,身後沒有人,難不成這個人是在對我說話?皺了皺眉看向玄真,隻見他點了點頭,我才抱著然諾坐了下來,然諾一直閉著眼睛,嘴角的血跡被我擦幹淨了,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
“我等你很久了,美景。”
那人突然揚起頭,我微微一愣,說不出的熟悉感由心而生,我認識這個男人嗎?如果認識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要說不認識,可他的話語中處處透著熟絡。
“我認識你嗎?”
“你說呢?”
男子狹長的丹鳳眼彎了彎,寵溺的看著我,嘴角勾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