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下起了第一場秋雨,不急不徐,仿佛在等待著什麼,而它等待的到底是什麼,誰也不曾知道,或許它正在等待著好戲開場。
天色有些陰沉,易無為戴著鬥笠,他完全可以不出去。隻聽他自言自語道:“多好的雨天。”正所謂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他如同天空中的雨,不緊不慢的走著,一個人,就連赤兔也沒有帶上,山間的路他走了無數次,易無為閉上眼睛,感受著山間的草木芬芳,隻因為他喜歡雨天。
遠處穿來一陣馬蹄聲,不一會兒,一隊人馬就來到到了易無為身邊,不過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戴著鬥笠的易無為,隻聽領頭的那人喊:“萬年參皇就在這大山中,大夥隻要有人能奪得萬年參皇,哪怕是一根參須,便賞銀鯊甲一件,黃金千兩,一時間那對人馬群情激奮,當真是士氣高漲,一隊人馬揚鞭而去,易無為依然走著,依然閉著眼睛,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第二隊,第三隊,第四隊.......都奔著搭訕深處而去,易無為有些累了,坐在草地上,樹上掉下幾顆鮮紅的果子,易無為幹脆躺下吃起了果子,等他吃飽了,安靜的閉上眼睛,睡著了,等他醒來,又是一隊人馬從他身邊經過。“也不知道這是第幾隊了。”易無為暗暗歎道。
一路的走走停停,雨還在下,雨勢並見大,沿途易無為走馬觀花,看著略帶蕭索的大山,楓葉還沒紅透,卻是飄落滿地。大山聲處傳出妖獸恐怖的吼聲,易無為心中暗自思量,大概是那幾對人馬和妖獸發生了衝突,想完臉上透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隨即麒麟步一動,身形移出了五丈開外。原來各隊人馬在和血狼撕殺,狼群在狼王的帶領下進退自如,縱使各方人馬刀劈斧砍,受傷的血狼終究是少數,易無為隻是看著,他不相信所有人都是軟蛋,果不其然。一虯髯大漢手持一把雪亮的開山刀,雙腿一蹬,竟從坐騎上飛身而起。借著上升的力道,淩空一斬,頓時刀氣滾滾,威勢一時無二,待到刀氣散盡,底墒的泥土盡皆變成了血紅色,一地都是殘缺的狼屍。
“王兄弟,好本事啊,一柄開山刀當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說話的是一瘦削的青年,眉宇間自有一股英氣。
“我王義在這大陸上行走也有些年頭,也惟有這開山刀法還算拿的出手,李賢弟過獎了。”虯髯大漢朗聲道。
其餘各方人馬,傷亡也不小,原本以為可以安穩的前進了,忽然有一人發出疑問“狼王呢?”話剛說完,隻見一道殘影劃過,數十人身手異處,那道殘影穩健的落在地上,隻見一隻巨狼通體雪白,額頭有一道金色條紋,赫然是狼王,他發出一聲悠遠的長嘯,山林中的無不瑟瑟發抖,轉瞬間,隻見狼爪翻飛,又有十人命喪黃泉。
人群瘋狂了,他們再也不懼怕。“拚了,殺了這畜生。”場麵混亂了,地上躺滿了鮮血,分不清是狼血還是人血,無數的人旱不畏死,執意要殺狼王,可惜的是山穀裏已經堆滿屍體,多隊人馬無一幸免。
一道黑光閃過,早已勝利的狼王轟然倒地,易無為見狼王已死,便接著向山裏走,沒有多看狼王一眼,他耳邊響起一道聲音:小子,你想知道血狼王是怎麼死的嗎?“
你殺的,閣下無需多言,”易無為說道,“你為什麼剛才不出手。”
“我隻是來看戲的,何必幫他們,可憐他們連參皇的影子也沒看到”,你呢?
“我來看風景,可惜卻是慘烈的。”
“有什麼不同嗎?”
“自己想吧。”
“你這孩子有趣,道是很和我胃口,這裏的一切都結束了,我們該走了。”
“你的戲已經完了,可我還有無數的風景沒看呢。”
“我找了個寶啊,世間竟有如此的的孩子。老夫姓七十名六,做我兄弟吧。”
“那我可卻之不恭了。”
“我走了,有空去天凰城,紫荊學院找我,先走一步了。
易無為繼續走著,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今天的事,大概所有的人都是看客,他們隻是在尋找自己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