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小敏說的也不都是錯的,我有時候確實挺悶的;也許是我腦子不夠快吧,上中學的時候和他們聊天總是跟接不上他們聊的事情,所以幹脆有的時候就以聽為主,不主動參與。時間長了,也就給人家一個悶得印象了。不過我覺得這樣也挺好,也算是自得其樂,不進入話題中,就少了份煩惱。”震生邊說邊往蕙茹的鍋底裏放著菜。
“嗬嗬,你還真豁達!”蕙茹喝了一口飲料。
“說是豁達,其實我倒覺得自己是在逃避吧,因為他們好多聊的內容我沒有辦法融入進去,或者說是不敢融入,所以幹脆就當聽眾了。”震生說完夾了個菜,剛放到嘴裏便發現蕙茹正怔怔的看著他。
這眼神中透露著好奇驚訝,震生這才覺得自己剛才有感而發的言語,似乎便成了傾訴之詞。震生也不管入口的菜有多麼的燙口,就直接的吞了下去,立馬說到:“真不好意思,讓你聽了我的一遍牢騷了,嗬嗬!”
看著震生這慌神勁,蕙茹噗嗤的一樂:“你不發牢騷,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其實是個很有故事的人!”
“嘿嘿!”震生又是傻傻的一樂,舉起了杯子,“光傾訴了,還沒謝你請我吃一頓這麼好的佳肴呢。”
“應該的應該的,要不是你軍訓的時候讓了我們一盒巧克力,我估計我和小敏都挺不過去!嗬嗬!再說,認識你這某人口中的大才子,說不定以後能找你幫個什麼忙的,這叫先期投資嘛!”蕙茹邊說邊遞上了杯子。
震生聽了開懷一樂:“嗬嗬,對於最後一句,我隻好套用電影中的經典台詞了,高,實在是高。”
“哈哈,瞧你一臉偽軍的樣子!”
兩人的聊天愉快的進行,對望而坐的兩張笑臉在霧氣中顯得更加的純真和質樸。蕙茹也是被震生不時冒出了幽默言語惹得佳容綻放。在和震生的相處中,她有了一種愉悅的享受。這享受充滿著自由的感覺,這自由不單單隻是身體的,更多的是心靈上的。
不知不覺間,擺在桌麵上的盤子已經空了,鍋中的湯水也變淺了許多,蕙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不早了吧,我看外麵都黑了。”震生望了望外麵。
“也不算太晚,現在才三點多。”
“才三點多天就那麼黑了,看來待會兒這雨要是下起來不會小。要不現在我送你回學校吧?”
“嗯,好吧!走!”
街上的人群也感受到了天氣變化帶來的壓力,特別是這越漸暗沉的天色,讓天生喜歡光明的人們徒增了幾分恐懼感。
震生和蕙茹也是一路快步的往車站走去,仿佛是在與雨滴落地的時間比賽。
“剛才你說,下雨對你來說不是壞事,這話怎麼說?”蕙茹邊走邊問。
“我媽說,我出生那天,就下了一場很大的雨,那場雨之前,我們那都很久沒下過雨了。”震生答到。
“哦!嗬嗬,你從剛才就一直在提你媽,沒聽過你爸傳授給了你什麼語錄啊。”
震生沉默了一下。蕙茹見狀歉意但又好奇地說:“不好意思啊,我不改問的。”
“沒事,我爸很早就出國了,我沒見過他。”
“哦!那你媽沒告訴你他去哪個國家了嗎?以後你好去找他呀!”
“他...”震生頓了頓,“他去的天國。”
“呃...”一陣風吹過,蕙茹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發涼,“對不起,對不起,我瞎問讓你勾起傷心事了。”
震生回頭衝蕙茹一個安慰的笑容說:“沒事的,我不在乎別人問的。我可不像電視裏演得那樣聽到這個就沉默不語或者痛哭流涕,其實我早就沒什麼感覺了。你也別有壓力,沒關係的。”
“我再次對你掛目相看了!”蕙茹輕輕的歎了句。
“嗬嗬,別!”震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頭一看公車在不遠處過了紅燈即將到站,“呀車來了,快!”
一著急,震生小跑著下意識的向蕙茹伸出了手,蕙茹也順勢將自己的手牢牢地握在了震生的手裏。上車後要刷卡,兩人才將手放開;這一路兩人都沉默不語。
回到北師大的校門口,震生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說到:“對不起,剛才把你拉疼了吧!我…我下手是不是有點重了。”
蕙茹宛然一笑:“沒關係,總比趕不上車又得等好!”說完頓了頓,抬頭看著震生:“今天謝謝你,能陪我出來遛達遛達,聊天談心。”
“沒關係,以後你要是不順心了,就隨時叫我,我一定是個好聽眾。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