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頓醒淚漣漣,最是離別恨依依。
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感到曾經擁有的可貴,但卻往往在擁有時如此的不珍惜,以致白白留恨。七天的軍訓生活就這麼結束了,苦也好、累也罷,隻換作了女生留戀的眼淚、男生不舍的眼神。
回程之旅即將開始,新生們都紛紛的登上了回校的班車。操場上又再現了剛來時熱鬧的場景,但現在的場景則宣告了一切又將回到起點,軍營又將回到那平靜而又緊張的狀態之中。
坐在車上,小敏望向北大登車處,四處的張望著;讓她失望的是,在眾多的新生中,並沒有出現震生的身影。失望夾雜著一絲不安的神情立馬寫在了小敏的臉上,握著手機的手心滲出滴滴的冷汗。
坐在旁邊的蕙茹見平日裏嬉笑打鬧的小敏,現在一臉的緊張神情呆呆的望著北大新生登車的方向,她知道小敏是在擔心著震生。
“小敏!小敏?”蕙茹輕聲地呼叫到,她想要安慰一下小敏。
“嗯?怎麼了?”小敏從思緒中剝離出來。
“在找震生呢吧?”蕙茹一語道破。
“唉!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給他手機打電話也沒接,發短信也沒回,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昨天怎麼好好的就暈倒了呢?”小敏的語氣像是回答,但更像是發脾氣似的自言自語。
蕙茹知道過多的安慰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其實她也想知道震生為什麼為暈倒,本來在拿到手機的時候是想給震宇打個電話問問的,但在內心深處,她覺得這麼直接問並不合適,所以也就擱置了下來。剛才她見小敏一直張望著尋找震生的身影,她也跟著看了看,發現那震宇也沒有出現,想來,這兩人應該是在一起的。
看著一籌莫展的小敏,蕙茹先是安慰到:“放心,一定會沒事的。”見小敏沒什麼反應,接著說到:“我看你剛才找震生的時候,我也找了找那個震宇,發現他也沒來,一個寢室的,想來他應該和震生在一起呢,你不妨拿我的手機打電話問問震宇不就知道了!”
說著便拿出了手機,遞給了小敏。“快打吧,早知道,早安心。”
小敏覺得蕙茹說的也對,自己瞎猜不如打電話問問。拿起蕙茹電話的那一霎那,小敏突然回頭問蕙茹:“咦,奇怪?你怎麼知道你認識的那個震宇和震生是同學同寢室的?”
蕙茹被問得一驚,連忙說到:“哦,我是看到昨天震生暈倒的時候,震宇立馬過去扶他,如果不是一個寢室的,應該沒那麼好吧!”剛才小敏突然的一問,讓蕙茹整個人都嚇了一跳,她可不希望讓小敏知道,她發錯了短信,早就認識了震生。
“哦!”聽完蕙茹的話,小敏似懂非懂的應到。然後撥通了電話。
震生因為那一“倒”,也算成了眾人閑時的談資,了解的人無不稱讚他堅強,不了解的也是感歎一聲可憐。但震生自己卻是不能理會眾人的議論了,這突來的感冒,使得現在的他身沉如負萬斤重擔,卻又似體輕如一筠鴻毛;讓他感覺這整個天地如身處煙迷之地般朦朧,但又似身處廣闊天地這般的清晰;周身時時刻刻都縈繞著那天旋地轉般的感覺。
恍惚間他看到一個人影來到他的身邊,輕輕抬起他的頭,將一勺藥和水一起送進了他的嘴巴;震生覺得那人好生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好像並不是在現實中的人,像是畫麵中的人物。那人起身走遠,震生想叫,卻出不了聲;想抓住,卻沒有力氣;這焦急的感覺傳遍全身,隻惹得是冷汗陣陣,氣喘籲籲。
看著昏迷中掙紮著的震生,震宇拿著藥罐和勺子,無奈的看著導員,那意思就是,現在震生的情況坐不了學校的班車了,怎麼辦呢?其實,他現在更多的一種恨意湧上心頭,剛剛張少出門去坐校車的時候,對著震宇麵露出得意得微笑;震宇明白這張少欺負的是震生,但卻完完全全是做給自己看的,就像是在嘲笑著說:我就把你兄弟欺負成這樣了,你能怎麼著?哼,哼!
導員思索了一下說:“我去問問部隊領導,看能不能拍車送一趟。”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不用請示了,我來送他吧!”說話間大航走進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