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旅客朋友們,飛機即將降落在北京首都國際機場,請您係好安全帶;請您在飛機停穩後出倉。謝謝您的合作,歡迎您下次乘坐。”空乘人員溫柔的提醒著。
震宇坐在頭等艙,看著窗外首都國際機場那筆直的跑道漸漸明朗,越來越近。
北京這個千載古都就這樣逐漸清晰的印入了震宇眼簾。
不知是速度加快了時間的步伐,還是時間催生了速度的提升。兩個小時前,震宇在雙親和眾多親朋好友的注目下登上了杭州直飛北京的航班。小媛看著自己那曾經繈褓中的孩子,現在已是能獨立求學而第一次離開了自己的身邊,不禁潸然淚下,雖不住的擦拭著眼眶,但淚水還是瀉閘似的滴淌。那是做為母親喜悅之中帶著點淡淡不舍的真情流露。文軒用雙手搭著小媛的雙肩,有力的按捏著,那是給自己妻子的一種安慰,但也是對自己孩子離開自己身邊的不舍,但他作為男人不能哭泣,隻能以這樣一種男人的方式來化解心中的依依之情。引擎的轟鳴聲已經響起,飛機以離弦之箭般騰空而起,飛向那無邊的天際。文軒和小媛默默地注視著,他們知道從此刻起,自己的孩子也將向這銀色的雄鷹一樣翱翔於天際之中。
震宇也體會得到父母的這種疼惜,自己又何嚐不是在登機的那一刻,一種莫名的緊張伴隨著留戀湧上心頭;但此刻細細體味那剛才的這種感覺,其實更多的是一種開啟獨立生活的興奮,那是青春少年那好勝之心的最佳表露。“北京我來了,北大我來了。”震宇的內心深處那不住地呐喊著。
嘭……吱…..飛機著地那一刻的聲響將震宇從沉思中拉了回來;飛機在慢慢的滑行,機艙內的乘客們都開始收拾行李起來。震宇則還是穩穩的坐著,將手機打開,他並沒有太多的行李,隻是一個小小的旅行箱。
飛機終於停穩,震宇看了一眼手上帶著的積家表,“還挺準時!”核對著時間暗自想到。
出了機艙一股幹燥的氣息撲鼻而來,完全不同於江南水鄉那潤喉的清新感。震宇捋了一下鼻子。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震宇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怎麼第一天到北京就有人給自己打電話,震宇思量著接了起來,“喂,你好?”
“是震宇少爺嗎?我是天工集團北京辦事處的劉浩;太好了打通您的電話了,您下飛機了吧?文總吩咐我來接您的。”
“是爸爸安排的?我現在往出口處走!”
“好,好,我現在就在出口處,我穿著白色的襯衣,我手裏拿著個寫著您的名字的小牌子。”
“行!知道了。我這就出去。”震宇掛下電話,感到心裏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憋屈感,覺得父親真是多此一舉。
震宇到出口處,就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帶著眼睛,穿著白汗衫,略顯斯文的年輕人手上高高的舉著寫有自己名字的牌子;看見這個牌子,震宇就想笑,這個也叫小牌子,足足有一米見方了。震宇覺得還是趕緊出去讓那劉浩將手中的牌子放下來吧,自己的名字以這種方式高高的展示在眾人名前,還真的是不習慣。思索間,震宇不覺得就加快了步伐。
劉浩見一摸樣俊秀的穿著時尚的年輕人快步走了過來,他知道那就是文總的寶貝兒子了,遂將手裏的牌子放了下來,微笑而熱情地迎了上去。
“震宇少爺,來,我來幫您拿!車在外麵停著,一會兒我們先去吃飯,我給您洗洗塵。上車餃子,下車麵,我帶您去吃最正宗的老北京炸醬麵去。”
“嗯。好!那個小劉...小劉哥哥!”震宇看了一眼那劉浩的年紀覺得出稱呼哥哥比較恰當,“以後就叫我震宇吧…後麵帶著個少爺的稱呼不好聽,也不合適…”
“嗬嗬嗬,好,聽您的,那以後咱們就這麼稱呼了。”劉浩爽朗的回答,一股北方男子的豪氣。
機場大廳處人群來來往往,絡繹不覺。震宇起身和劉浩一起出去的一刻,突然讓人撞了一下,感覺來人身體軟軟的,震宇下意識的回了一下頭,一個女孩帶著鴨舌帽底著頭歉意地說著“對不起!”,震宇笑著舉手示意了一下:“沒關係!”這時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對著那鴨舌帽女孩關心地問著:“怎麼啦,囡囡?”“噢,不小心把人家撞了一下。”“沒事吧?”“沒事!媽,我們走吧!”說話間,女孩抬起了頭,笑著自己的媽媽回答到,那右嘴角的美人痣隨著笑意上揚,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那女孩迷人的微笑和那懾人的美人痣,讓回過頭想看看什麼情況的震宇渾身一震,全身猶如過電一樣,心髒狂跳不已。是她,就是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而求之不得一見的女孩,西湖的偶遇、外灘的惜別,讓他內心難割難舍、又失望不已,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熙攘繁忙的機場再遇,看樣子她也是來北京上學的。這真到是有緣千裏來相會。
震宇當下就決定這回再也不要錯過機會了。
“小劉哥,等會兒!”震宇一把叫住劉浩,然後快步的走向已經快要到機場出口的母女倆。
“同….同學,同學!”震宇邊走邊喊到,不知是語速太快,還是內心的緊張和興奮,那聲音略帶著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