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豪富陋庭(2 / 3)

轉過三天便是年慶,胡山好吃好養,氣色漸佳,已可下地走動,人們心情也暢快許多。

年慶的喜慶氣氛衝淡了剛剛發生過的慘劇籠罩在人們心頭的陰影,府內裝潢一新,下人忙入忙出,準備著晚上盛大的慶典。

周蠻仰躺在假山頂的涼亭中,看著那塊父親留下的手帕。上麵的招式他已能將每一招的前半式運用自如,隻是經驗不足,時機與力道的把握尚不準確,威力稍欠火候。至於後半式,隻怕不得三四月苦練,一二年累積經驗無法正確運用。

清由月季相陪悄然來到涼亭上,卻隻是立在旁邊靜靜看著周蠻,並不言語。

周蠻起身道:“清姐,可是找我有事?”

清笑道:“隻是將答應好的東西給你而已。”

周蠻點頭,未詢何物,先往四下觀瞧,好一陣,低聲道:“若娘姐不在?”

清噗哧笑道:“你啊,長得高高大大,卻是個孩子心性。怎麼,你就那麼怕若娘?”

月季道:“你是否做過什麼虧心事,怕若娘打你屁股?”

清道:“月季,你這張嘴就是沒有輕重,一個姑娘家,滿口亂講。”

月季笑道:“他不過一個孩子,何必在意。”

周蠻苦笑道:“我也不知怎地,每次見到若娘姐總要遭她責罵,不知不覺便有些害怕見她了。”

清笑道:“也許她是愛之深,責之切。”

不待周蠻回答,月季卻擺手道:“非也,非也。便是移山平海,我也不信若娘會有那樣的感情。”

清掩唇笑道:“也是,她可是那個徐若娘哩。”

月季道:“就是,就是,頑固的,冷酷的,認準便決不會變的徐若娘。”

便聞一人道:“原來我是頑固的,冷酷的,認準便決不會變的人。如何我自己卻未發覺?”

月季一驚,道:“若娘,怎麼你在?我,我隻是隨口說笑,你莫當真啊。”轉過身去卻不見徐若娘人,好奇下四處觀望。看得一陣,忽然回神,轉向清道:“主人,是你在戲耍我。”

清咯咯嬌笑。原來她尚有一種本領,便是模仿人聲,尤以常年與她相伴的月季和徐若娘惟妙惟肖,難以分辨。

月季道:“我還奇怪,若娘分明去安排晚上的慶典,隻怕已忙得焦頭爛額,如何還有空閑跑來這裏。”

清道:“還不是你在偷懶才將若娘累成那樣,也不怕羞。”

月季笑道:“總得有人守在你身邊保護你不是。”

周蠻問道:“清姐,你究竟有什麼要給我?”

清道:“是了,聊著聊著,便把正事忘了。”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放於周蠻掌中。“這幾日府內人多眼雜,不便開啟那九龍壁,使得你一直未能再見你母親的壁畫,想必心中頗為思念。我雖沒有你爹那般鬼斧神工的畫技,但憑借記憶,也能繡出七八分。你來瞧瞧,可像也不像?”

周蠻將手帕展開,上麵正繡著母親畫像,每一條線均與那壁畫一般,莫說外形,便是神韻也一摸一樣,仿佛便是那石板縮小於掌中一般。

周蠻隻覺眼眶濕潤,不自覺流下眼淚。也不知過得多少年了,他終於可將母親常伴身邊。他謹而又慎的將手帕放入懷中,卻被清叫住。

清取出一塊香囊遞給周蠻,道:“這香囊乃由南蠻特有草藥加入七百餘種香料以秘法製成,香氣隨人而變,經久不退。你可將那手帕放入香囊中。”

周蠻大喜,將手帕放入香囊,又將香囊掛於頸上,藏在衣中。那香囊果有神效,貼著肌膚,一股暖流緩緩流入周蠻胸口。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柔情,清淡而又濃厚,苦澀卻又甘甜,令人不自覺沉醉其中。

一名下人前來,道:“主人,已有客人的馬車來到門前。”

清點頭道:“我這便去。”對周蠻道:“你好生練習那三招劍法,那均乃你爹武藝精華。但也無需急於求成,否則事倍功半,得不償失。是了,晚上慶典,你們定要到場,我會提前派人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