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言來語去,頓成知己,酒酣耳熱之際,黃玉郎道:“蕭兄弟爽快之人,我們不如結為兄弟如何?”
蕭霖道:“隻要黃兄不棄,求之不得。”
二人誌同道合,說幹就幹,當即敘了年庚,黃玉郎三十一歲,年長為兄。
蕭霖上前揖了一禮,道:“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說罷就要跪下磕頭。
黃玉郎立即攔住,說道:“賢弟不可,咱們江湖兒女,自當義存心中,為朋友兩肋插刀,雖萬死亦不辭,行那世俗之禮幹啥?”
蕭霖見他灑脫,心裏更是高興,對黃玉郎道:“大哥,我還有一義姐,如果她知道我和大哥結成了生死兄弟,不知會有多麼高興呢。”
黃玉郎道:“哥哥我更高興,有這麼性情直爽、武功高強的小弟,臉上也有了幾分光彩。哈哈哈…….”
二人這一頓酒飯直吃得月上柳梢,路斷人稀方住。黃玉郎天南海北的秘聞趣事,武林掌故甚多,直把蕭霖喜得抓耳搔首,心癢難耐,增長了不少江湖見聞。
末了,蕭霖付罷酒錢,黃玉郎也不來與他爭討,回到客棧與肖蓮說了,肖蓮也代他高興。
入夜,蕭霖洗漱畢,正要上床安歇,客棧卻突然一陣喧嘩,則耳一聽,原來是公差查夜。
蕭霖知道是對著他來的,雖然不怕,但官府一旦盯上,等於貼了狗皮膏藥,陰魂不散,討厭得很。他不願肖蓮和香兒受驚,一個“鯉魚龍門”,身子如一道青煙滑過後窗,悄無聲息的上了房頂,伏在瓦槽裏注視著客棧。
公差查夜曆來是肥差,如狼似虎,順手牽羊,調戲婦女那是常事,一般小老百姓寧願吃虧消災,忍氣吞聲,不然,說你一個妨礙公務,結交匪患,輕者皮開肉綻,重者家破人亡。
杜甫詩曰:“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可見古今的官吏都是如此,百姓最多以哭泣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隻見七八名衙門捕快挨屋搜查,客人紛紛被趕出房間,任由他們東找西翻,遇有貴重之物便以“可疑”為由充著公物,竟是無人敢怒。
漸漸搜自肖蓮和香兒房間,一公差打門,香兒開門,公差喝道:“磨磨蹭蹭,莫不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正待呼叱,抬頭卻看見肖蓮,頓時呆了,做不得聲。其餘的公差一時被肖蓮豔光所逼,也停下手中的活,向這邊移來。
靜了片刻,先頭那公差咳了一聲,問道:“小娘子屋裏可藏得有欽犯?”
肖蓮皺眉道:“官爺可別誣賴好人,我們是清清白白的良民,那裏來的欽犯?”
公差猥褻的笑道:“有沒有待我們搜一搜才知道。”抬腿便要往裏走,肖蓮的身子正好擋在門口,公差直朝她高高的胸脯撞去。
肖蓮“啊”了一聲,慌不迭的後退。公差一擁而上,滿屋子亂竄,搜遍每一個角落,見隻有她和一小女孩,色膽頓時大了起來,為首的公差道:“小娘子孤身一人,莫非你男人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