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海深仇(11)(1 / 2)

李白詩雲:“九天開出一成都,萬戶千門入畫圖。草樹雲山如錦繡,秦川得及此間無。”

成都乃蜀中第一繁華的去處,當年後蜀孟昶為討花蕊夫人的歡心,家家戶戶遍植芙蓉,花開豔麗,香飄十裏。但亡國懦弱之君往往享盡人間豔福,如孟昶、後唐李煜等等,國破山河碎,百姓為豬狗,有一宗好處,人文繁華,禮儀昌盛,風流韻事,千古傳誦。相傳孟昶體胖,成都地處盆底,天熱潮濕,最怕暑熱。便在摩河池(人工湖)上,建水晶宮殿,用楠木為柱,沉香作棟,珊瑚嵌窗,碧玉為戶,四周牆壁不用磚石,用數丈開闊的琉璃鑲嵌,殿內羅帳錦被,奢華無比。一日,碧海天青,月華如水,清風徐來。孟昶醉後見花蕊夫人皓腕如玉,眉黛遠山,身著縶衣,繡花抹胸,乳峰突起,映在紗衫裏,愈覺得冰肌玉骨,格外嬌豔動人,心神俱醉,提筆作《洞仙歌》曰:

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

貝闕琳宮恨初遠。

玉闌幹倚遍,

怯盡朝寒,

回首處、何必留連穆滿。

芙蓉開過也,

樓閣香融,

千片紅英泛波麵。

洞房深深鎖,

莫放輕舟、瑤台去,

甘與塵寰路斷。

更莫遣、流紅到人間,

怕一似當時、誤他劉阮。(也有作:文隻恐愛年暗中偷換)

蕭霖自然不懂洞仙詞,但成都經後蜀孟昶大興土木,屋宇萬戶,朱門千重,大街小巷密如蛛網,這茫茫人海要尋一個莫懷仁,猶如大海撈起一粒塵埃。二人隻好安安心心住下來,慢慢的尋找。

這一日蕭霖轉至綢緞莊附近,一抬頭猛然見鋪麵上掛著一個大大的“莫”字,想起莫懷仁在成都開有綢緞莊,心想:這就是了。

他慢慢度進去,店麵是個L形的長櫃台,台上放著秤銀子的天平和算賬用的算盤。櫃裏正對大門的靠牆一遛製大櫃,擺放著各色綢緞,頗具規模。莊內雇用很多夥計,這裏專賣從蘇杭置辦的貨品。

夥計見客人上門,立即過來,殷勤問道:“客官需要什麼隻管看隻管選,花色品種齊全,價格公道合理。”

蕭霖道:“小二,掌櫃的在嗎?”

掌櫃在裏間接待客人,聞言立即出來,堆著笑容道:“客官需要什麼?”

蕭霖一副鄉下人打扮,土頭土腦,掌櫃原以為是大買主到了,等及看清楚,心裏失望得很,那笑容便有些勉強。

“我要上等的貨色,一樣來十匹。”

掌櫃嚇了一跳,他在店裏貨色品種有二百多種,一樣十匹就是兩千多匹,店麵開張以來,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但看對方衣著寒酸,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嘴上試探道:“客官,這裏一概不賒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