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您規定的事已經辦妥。”門外,一位身著黑袍,頭上戴著黑鬥篷的男子拱手沉聲向屋裏的人道。
“哦?這麼快?確定全部鏟除了?秦家可無漏網之魚?”這時,從屋內緩緩傳出一位男子粗獷的聲音。
“教主放心,陰鷙派派了大批人馬,秦家大院已經成了灰燼,而且方圓幾裏都搜過了,無一人生還。”男子再次拱手恭敬地回答。
“哼。”這時從屋內傳來一聲冷哼,“想當年秦家那是一個鍾鳴鼎食,家道中興,盤踞大陸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們血衣堂也沒少吃他們的苦頭,然而今時不同往日,秦柏那老家夥走後,秦家便沒了個頂梁柱,實力也是大大減退,再加上秦家人都在為家族掌門之位起內訌,今日不報仇更待何時!”說到這裏,男子的聲音更加凜冽,氣語中都飽含著怒氣。
“是是是,教主英明,現如今秦家家門沒落,教主也應覺大快人心了。”
“當年的秦家為爭得大陸王者派的第一名,竟不顧同道之義,殺了我師父,今天這仇徒兒也算給你報了!”
話罷,屋內的人便大笑起來。“去,去擺宴席,今天我定要好好慶祝!”
門外的人連聲道好,便退下了。
寒氣逼人的天氣,加上那傾盆大雨更是寒氣刺骨,黑色的天幕劃過幾道刺眼的閃電,仿佛要撕破天幕,震耳欲聾的雷聲使天空顯得更加可怖,在這極端的天氣下,湖邊站著一位女子,孤身一人站在雨中,著一身淡藍色的紗衣,簡單的發髻上插著一支梅花小簪,長長的頭發猶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間,樸素而不失優雅,雨水濕透了她全身,水滴順著他的青絲滑下,在雨水的衝刷下最顯眼的唯獨就是她背在背上那把青白色的劍了。
風雨呼嘯著,她望向眼前波濤洶湧的湖,眸子裏充斥著渴望,又不乏摻雜著一些懼怕的情緒在裏麵,她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又無奈地歎了口氣,剛欲要轉身離去,身後便有一位老者手持雨傘走了過來,打著傘與他並肩站在一起,老者頭發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淩亂。可早已是兩鬢斑白。微微下陷的眼窩裏,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意味深長地望向驚濤駭浪的湖麵,渾濁的雙眼中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那女子怔了怔,便輕聲問:“師父您怎麼來了,您最近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了,這個天氣容易受涼,還請師父回屋裏歇著。”
老者滄桑的容顏中露出些許笑意,也許是女子已經太久未見老者這樣笑過,便癡癡的望著老者。
老者咳嗽了幾聲,眼裏充滿了不舍和憐愛。“你明早就要走了,這一走許是再也不會見麵了,我老了,身體不好,恐時日不多,或許今晚是你我師徒二人所能見的最後一麵了。”
女子蹙起了黛眉,不語地低下了頭,老者臉上依然帶有笑意。
“師父既然舍不得徒兒,為何還要將徒兒送道淩煙閣?”
老者臉上的笑意一瞬變成了凝重,沉聲道:“淩煙閣對我有恩在身,當年我把你從陰鷙派哪裏救出來,又看你對學武方麵有很高的領會,便知你是個可造之材,如今我人老體衰,該交給你的我也都交給你了,而你從小就在這個地方習武長大,外麵的世界你從沒見過,這次反而是個好機會。”
女子不由地伸手將背後的劍取了下來,纖細的手在劍上摩挲著,“弟子聽聞,淩煙閣是為了這把劍?”
老者點了點頭“這劍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玄天劍,不僅有靈性能通的人意,而且劍鋒走勢極其玄妙,劍法出招詭異,一劍斃命,其蘊含的力量不可小覷。”
“此劍果真有那麼厲害?”
老者摩挲著胡子點了點頭,眼中透露出些許欣慰之情,“你這一身武學就是為這把劍量身打造。”
“你這一身絕學將來定得好好利用,莫要辜負師父對你的期望,也莫要辜負臨煙閣,更不要辜負你手上這把玄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