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探太師府(1 / 2)

這把刀叫做“莫塵”,據說是唐成年輕時所用的佩刀,他老了之後,便把這把刀傳給了阿七。別看唐成現在很老,以阿七的武功也不敢斷定自己能贏,因為他的一身武功,盡數得自唐成傳授。

可以說,對於阿七而言,唐成既是父母,也是師父,他一個人給的東西,比整個楚家給的都多。

漆黑的刀身反射著寒光,映著阿七麵無表情的側臉,握緊刀柄,他的眼神變得淩厲,如同這刀鋒。

李家的防衛非同尋常,府內護衛機關無數,即便是高手進去也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便會驚動護衛,更何況可能還有楚南口中說的血曼花殺手,想要成功帶走人並不被人發現是很困難的,一旦運氣不好被人發現,很有可能需要一番苦戰,他已經做好了強行突圍的打算。

僅僅兩人便想闖入李家劫人,這在外人聽來是極為可笑的事情,即便是宮廷裏的王家侍衛都很難辦到,但他就是有這個信心,不僅僅是他自己,楚南也認為他有這個能力,否則也不會提出這個行動。

因為從小到大,作為楚家獨子的楚南遭遇過的暗殺不計其數,除了最開始那幾年是唐成保護楚南之外,之後的每一次都是作為身邊的最親玩伴阿七解決的,阿七得自唐成教授,自小習武,並訓練殺人功夫,了解人體每一處脆弱的地方。他已記不清自己手中沾過多少刺客的鮮血,經此而鍛煉出的殺人功夫有多恐怖,也隻有楚南和唐成,以及那些死在他刀下的刺客才知道。

隻有能殺人的人,才能保護人,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阿七殺過的人雖然多,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個冷血嗜殺之人,因為那些刺客都是該死的,他保護少爺,理所應當殺人。至於無辜的和尋常百姓,他一個都沒有殺過。

他對自己的實力極有自信,不算上那種極為神秘強大的修行者之外,單論武功他在楚家所有護衛中能排進前三,若論殺人則除了將軍和唐成之外無人能及他。

那天他說自己沒自信在春雪樓殺了李昌,不代表他就怕了李昌,怕了那位身為修行者的李家二公子,楚南知道在殺戮時候的阿七有多瘋狂。

所以壓力雖然大,他卻不畏懼,緊張之餘難免還有些興奮,雖然他平日裏是個謹慎的人,處處為楚南的安全考慮,但畢竟是少年,膽子總是很大的,血總是很熱渴求沸騰的。

深吸一口氣,阿七用布條將刀包好,綁在了後背,然後活動了一下手腳。

確認自己狀態不錯之後,阿七走到了窗戶旁,打開窗戶,抬頭看著夜色,心中估算了一下,已快到十點鍾了。

“少爺讓我十點左右到十字齋與他彙合,是時候走了。”

“希望今晚,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

搭上窗台,翻身一躍,嗖的一聲,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

李家太師府坐落在京城北麵,與楚家有一段距離,楚家處於南麵,兩家的中間,恰好就是王宮所在的京城中段。

漆黑的夜空之上,銀月高懸,淡淡的月光,為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看上去分外神秘。

在經過白日的喧嘩之後,深夜的京城,也是陷入了一片黑暗與寂靜,就連王宮內,也隻有一個個挑著燈籠的身影在慢慢行走著,一些路過的宮門邊,偶爾會傳出兵器的摩擦聲。

巡夜的侍衛們似乎都已經習慣了,一個個麵無表情無精打采地走過去,偌大無比的王宮,倒是被這些燈火照的半片通明。

不過此刻走在王宮圍牆外的楚南與阿七,倒是輕鬆無比,似乎完全不受王宮內溢散出的肅殺之氣,反正他們的目標不是王宮,現在就算有人潛入王宮刺殺大周天子,都和他們無關,隻要留意經過的時候不被人注意就行。

走著走著,阿七卻是突然停了下來,眉頭緊緊皺起。

“怎麼了?”楚南疑惑地問道。

阿七沒有說話,直直向前看去,之間前方王宮外的大街本來是灰色的,此刻卻是漸漸變得黑色了,他這麼望過去,隻覺得像是一道又黑又長又直的緞帶,嵌在壯闊京城的胸口,肅穆莊嚴而又令人心悸,尤其是王宮圍牆上那雕繪的花瓣圖案,如同血色中凋謝的殘花一般,觸目驚心。

阿七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肅殺之意,仿佛眼前出現了一片屍山血海,而一朵鮮豔無比的血花,就在那些人的屍體中盡情地綻放著,血濃鬱的積成了黑色,如同墨一般。

一股難言的恐懼從阿七身體最深處狂暴湧出,兩隻手瞬間變得冷冰無比,僵硬的無法邁動腳步。

看見阿七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前方,楚南很是不解,但他也知道阿七有這反應,必定是看見了什麼東西,他也小心的屏住呼吸,順著阿七的目光方向看過去。

可是除了前方黑漆漆的大路以及周圍高大圍牆上的那些花瓣圖案,他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沒看到任何異樣。

摸了摸肥圓的腦袋,他對阿七道:“你到底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