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劉玟抬上馬車,高順打探回來,前方無事,這才慢慢上路,看著頭頂日頭,劉玟心中不免此起彼伏,“我背負重任,果然有人暗中搗鬼,隻是他們目標如此明確,劉備、曹操還好,就不知道東吳情況如何!”不曾想自己在明敵人在暗,眼前一抹黑,實在是七上八下,憂心忡忡。
走了一半,劉玟高燒又起,今次臉頰通紅,雙目朦朧,已是神誌不清,田明灌了些藥,全被他吐出來了,一夥人正是焦急萬分,隻盼生病的是自己。
上了大路,從後麵行來一輛馬車,田明叫住馬匹,自己慌忙中從馬車上摔下來,跑到馬車前麵,“求求車中先生,我家公子生病,還望救治!”他心細如發,見馬車頗為華麗,知道是豪士乘坐,而且車中自然配有藥箱等物。
馬車停止不穩,小廝麵帶怒火,見他跪地求救,朝旁邊劉玟看了看,見他衣著不俗,又見諸人都懸掛佩劍,想來是個趕路的公子,途中遇上禍事,衝著車簾輕輕說了幾句,跟著又鄭重點了點頭。
“你們公子生了什麼病?”這人朗聲衝田明說道。
“我們被賊寇襲擊,公子混亂中被毒蛇咬傷,祈望發善心!”田明聲音帶有哭腔,卻不是裝樣。
“你把你們公子抬進來,都不準朝車裏看一眼,知道嗎?”趕車小廝聽了裏麵囑咐,朗聲喊道。
田明大喜,趕忙招手,高順將劉玟背上,輕輕放進車裏,果然他始終不抬頭,不朝車裏看一眼,劉玟迷迷糊糊中隻覺一陣幽香,微微睜眼,麵前一人略帶稚氣,但卻生的極美,明亮雙眸,正盯著他看,見劉玟看她,香腮不免微紅,卻聽旁邊一聲音,“姐姐!他死了嗎?”聲音宛若鶯歌。
極美的女子微微搖頭,遲疑一下伸手拿起劉玟手腕,沉吟片刻,“香兒把藥箱拿來!”聲音即軟且懦,十分輕柔。
昏迷中但覺一雙涼涼的小手往他嘴裏塞進一枚藥丸,入口即化,卻是極苦,忍不住的咳嗽一聲,眉頭緊皺,真是苦到心裏了。
那鶯歌般的聲音又響起,“姐姐!你看他小小年紀竟做大人模樣,真是好笑!”說著又笑了幾聲。
“香兒不準胡鬧!你在給他吃兩顆!”一雙暖融融的手掰開他的嘴,朝嘴裏塞了兩顆藥丸,劉玟不自覺的伸舌頭舔了一下,一聲嬌呼,嗔怒道,“這小賊……”
“行了!高燒能退,恐怕這蛇毒不易清除!”溫柔的聲音又響起,接著劉玟隻聽到那鶯歌聲音說道,“臭賊,被蛇咬了活該,你看他耳朵上還有牙印呢!”說著摸了摸劉玟耳朵。
“香兒!你若再胡鬧我可要告訴你哥哥了!”一聽告訴自己哥哥,這鶯歌聲果然消失,緊接一聲輕輕嘟囔聲,“就知道告訴哥哥!”劉玟聽在耳中,想來他一定是賭氣嘟嘴,定然十分可愛,心中一跳,暗道自己怎麼會如此亂想。
對趕車小廝低聲囑咐一番,那小廝朗聲喊道,“你家公子雖然保住一時性命,但若要完全康複,還需調養幾日,千萬不可沾酒帶葷。”聽得車旁高順連連點頭,他早就聽到裏麵聲音,心中暗自驚訝,“外麵如此混亂,怎麼兩個女子膽敢隻身上路?”接著小廝將劉玟抱出來,交給高順,又拿了一些藥丸,“每日吃三粒,千萬謹記!”
田明接過,趕緊謝恩,小廝一甩馬鞭,繼續趕路,見劉玟仍舊昏迷,眾人也不敢在繼續顛簸,找了個地方,輪流值守,又是過了一夜。
一直等到第二日黃昏,眾人才來到任城,那人送的藥效果很好,劉玟高燒已退,卻仍是不能下路行走。
一行人找了個偏僻角落休息,正直戰亂,一些客棧住宿都不似從前模樣,高順與田明去找一聲,劉玟見高順仍舊一身破爛,卻甚為焦急。
田明找到醫生,那人滿臉是斑,哆嗦這給劉玟把脈,搖頭晃腦,最後開了一副藥,卻不受診金,“唉!戰亂時年,都是困苦,你們趕緊抓藥去吧,隻是這藥可就貴了!”長歎一番,這就走了。
“這倒是個好人,他後麵話什麼意思?”牛奮衝這田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