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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2點多的時候,紫羅蘭酒吧已經人去樓空。之前叫鬧著歡的酒客們不是已經醉倒,就是已經醉倒在回家的路上。老卡爾也已經離開了酒吧,他得送一些實在醉的不省人事的老熟客回家。而善後收拾的工作,自然是落到了秦壽的頭上。
“對不起,本酒吧已經打烊了,請明天再來,謝謝。”
秦壽臉色平靜的在吧台上清洗著酒杯,這樣的工作他幾乎每晚都會經曆一遍,所以動起手來熟稔無比,很快的,吧台上變整齊的堆放著一排光可鑒人的玻璃杯。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秦壽聽到了酒吧木門發出了熟悉的“嘎吱~”聲。很清楚這是有人進來了的秦壽眼皮也沒抬一下,直接告之對方酒吧已經停止營業。
“我隻是有些睡不著,想要找個地方喝兩杯,你……”
“對不起,酒吧已經停止營業,請明天再來。”
秦壽依舊是頭也不抬,隻是嘴巴又習慣性的撇了撇,這誰啊,真不知趣,在這一片混的誰不知道老卡爾的酒吧過了兩點就會停止營業了嗎?
不過到底秦壽自覺自個兒還是個五講四美的三好青年,嘴巴輕飄飄的送出一句:“出門左轉,向前走五十米,有家便利店。世界各國的酒品都有售。當然,前提是你有錢。”
末了,秦壽還加上一句:“不用謝我,我的名字叫雷鋒。”
“我……”進來的客人還想說點什麼,卻是在秦壽這種近乎於趕客的淡然態度下直接搖了搖頭,轉身道了聲“謝謝”,木門很快又是“嘎吱~”一聲。
“誒,那個誰,出門幫我把那塊木板翻過來。”
秦壽想起了什麼似得,終於抬起頭,卻隻是看到了對方離開的一道背影,逐漸消失在了迷茫的夜色之中。
而就是這一眼,使得秦壽愣住了。
“沒這麼扯淡嗎?這是在拍電視劇嗎?可我不是豬腳啊?”
回過神的秦壽,眼光掃向了牆壁上的電視機,隻是電視早已關閉,隻剩下一片漆黑。
甩甩頭,秦壽也不再多想。管他是誰呢,與我又沒多大關係。
這麼想著,秦壽向前走了幾步,將掛在門口的那塊寫著“正在營業”的木牌翻了過來——停止營業。
而在另外一條街道上,一個身材修長的黑人正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便利店”的招牌——Durex!
而在這塊招牌上,LED的燈光如霓虹般不斷閃爍,而印在牌子上的一串英文幾乎閃瞎了黑人的雙眼——“LoveSex”
說好的便利店,說好的酒呢?
黑人欲哭無淚,忍不住爆了粗口。
“雷鋒,我艸你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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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壽自然不知道有個家夥正在背後畫著圈圈詛咒自己,此刻的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說是家,其實也就是酒吧。
老卡爾雖然吝嗇,懶惰,愛吹牛,但是有一點並沒有說錯,那就是這間酒吧確實是從他外祖父那輩傳下來的,至少也有半個世紀的曆史。而這種老式建築除了建築麵積大,一般還都修建有閣樓。
紫羅蘭酒吧自然也是有閣樓的。
在老卡爾的酒吧得到了這份工作之後,秦壽就退掉了學校的學員宿舍,因為宿舍每學年也會要80美元。雖然不算多,但對秦壽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了。而紫羅蘭酒吧有免費的閣樓住,秦壽自然用不著再花冤枉錢,能省就省了。
忙碌了一天的秦壽簡單的洗漱之後,將略微有些疲乏的自己重重的扔到了床上,然後又猛地跳起來,俯身看了看床下裝著他所有積蓄的盒子,這才安心的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在他的床頭邊,有著一張明顯已經有些泛黃的黑白照片。照片中,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中年婦女的懷中抱著一個四五歲大的男孩,一家三口都是帶著如春天花兒綻放一般的燦爛笑容。
而在男孩依稀的笑容間,還能看出一點如今秦壽麵容的痕跡。
是的,這是秦壽一家三口的合照。
“我會出人頭地的,我會賺很多很多錢的。我會讓你們,還有村裏的叔叔伯伯們都過上好日子的。”
秦壽低聲呢喃了兩句,眼光始終不曾離開那張泛黃的照片,在自言自語的“爸爸,媽媽,晚安”的聲音中,秦壽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在夢裏,他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小村莊,那裏有漫山的綠草,有璀璨的花兒,還有如春風一般溫暖的爸爸媽媽,還有那些可愛樸實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