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飛快敲打:“伍局不能大意。按一般邏輯,爆炸明顯‘聲東擊西’,鍾偉靈第一時間把機動警力調往爆炸現場顯然不對。那邊能有什麼,我們的嫌疑犯中有重要人物。您必須掉把防爆隊掉回來。”
伍弦也這麼覺得,卻沒有副手來的那麼清晰直接,理論上將警力集中到爆炸現場雖不能具體幹什麼,也能一定程度減少救援壓力,這麼做並沒什麼錯。
伍弦伸手輸入:“你說的不是沒道理,可動警力指揮權不在我手上。別以為我很威風。”
副手急忙寫道:“我估摸著由這裏到廳裏不超過十五分鍾,要有情況的話隨時都會來。分秒必爭,伍局總得想個辦法,騙也把部隊騙過來,沒事就算,誰敢說你?”
誰敢說我?剛剛不是被於雯罵成孫子......伍弦心裏一動,於雯的一舉一動浮現心頭,或許別的警察不敢做的事或許她敢,但他還在猶豫,用他眼光看來的世界和副手不同,要複雜得多,行事也必須更加謹慎。
“鍾副,我們沒有必要跟著車隊?”丁銘最終忍不住了,再不走就完蛋了。
伍弦臉色一變,不再猶豫,伸手在手提上輸入:“真出事了,她想跑。以我的名義聯係於雯。”
副手對那個把自己老板罵得狗血淋頭的女人不感冒,卻不敢大意,檢索到她的號碼,編寫消息,發送。
“你是說,我該去爆炸現場?”鍾偉靈問。
“非常應該。”丁銘點頭。
“就這麼辦。”雖隻四個字,鍾偉靈已會意,這邊已有定論,爆炸那邊情況不明,是發揮領導特長的地方。
“我不覺得有必要。老鍾做業務的人,現場指揮是副市長的事。”幾乎沒講話的伍弦開口了。
情況可去可不去,鍾偉靈不想和伍弦鬧不愉快,當下什麼也不說,轉回頭來想,這人怎麼回事情,那麼不客氣?
丁銘大急,伍弦好像注意到自己了......
三兩全順救護車呼嘯的純藍色警報由西向東駛。於菲麗躺在頭輛車裏和於雯一起,相互簡約說著這驚心動魄的幾個小時。
以往對著小妹時於雯話不多,時而多點也基本是在罵人。在過去十幾個小時中於雯才發現,以往一直以為自己僅僅是不喜歡妹妹風格的姐姐,陷入危險那瞬間她才覺得,除了姐姐,自己也應該扮演父親的角色。父親在緝毒戰線犧牲時,自己已成年,而小妹不甚懂事,缺少本該擁有的關愛......
“姐,你很怪啊?”於菲麗身上殘留著幹泥巴。她討厭這些泥巴的程度超過傷口程度。
“怪哈,是這樣嗎?”於雯心不在焉地看著前方。
“你在說些什麼呀,你怎麼暈呼呼的?”於菲麗愕然道。
“是嗎?真的嗎?”於雯愣了愣。
“?”於菲麗。
“於隊很長時間沒合眼了,受了傷。”旁邊的楊濤趕緊接上道。
“那個混蛋幹的嗎?”於菲麗看著姐姐的腹部印顯出來的血跡已是紫色。
“你說在水裏時,那個女人用你的身體擋子彈?”於雯不在意地說。
“不是告訴你了,你到底有沒聽我說話?”於菲麗皺著眉頭。
“我當然在聽,那個混蛋不是把你從K手裏搶過來了嗎。這就是我在說的。”於雯說。
“你煩死人了,我不和你說了。”於菲麗氣惱地閉上眼。
“那就多睡覺一會兒,話多傷神。”於雯又扭頭看著窗戶外。
於菲麗差點沒氣得跳起來,沒過半分鍾又睜眼說:“哼,他桀驁不馴,不但和殺人犯搞在一起,還密謀衝擊警廳,這樣的人隻能用瘋狂來形容。”
“那不隻是個構思嗎?”於雯說。
“我暈啊!”於菲麗大叫,“你腦袋讓什麼塞住了?我很擔心你知道嗎,你別當我還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