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雖然景芳看不見,中村關還是微笑著點頭。
隨即中村關眉頭皺起,回頭往那道厚實的木門看一眼。同一時間,桌子上的提示音又響起來,景芳側過頭,沒看手機,而是看著剛巧皺著眉轉過頭來的中村關。
“”你怎麼了?”景芳問。她很不好理解,一個男人給自己按摩的時候居然有空閑皺眉頭去看別處?
中村關笑著說:“沒怎麼,可能就快要考試了,所以我的精神不好。讓芳小姐吃驚了。”
“是見笑,不是吃驚,說些什麼呢。”景芳拉好浴巾起身。
“是見笑。中文難學。”中村關退開兩步站在旁邊。
“今天就到這裏,你走吧。”景芳沒了繼續享受的念頭。
中村關拿起還沒打開過的工作箱,往那道厚實的木門走去。手達上門把時,他又皺了一下眉頭,猶豫片刻後他開門走出。
景芳打開已傳來片刻的附件,消息顯示:“另外一個號碼出現信號。。。”
聽k提到丘子時,徐林不覺心頭一顫,沉默了許久才問:“丘子跟你很多年了嗎?她過去是怎樣的?”
“丘子真名邱天麗,她有個水性楊花的母親。恐怕沒人知道那個婊子偷了幾個男人。丘子知道母親不幹淨,卻什麼也沒說,隻是在日記裏寫寫。”k緩緩說道:“戲劇性的是她老爸偶然偷看了日記,然後找機會把她媽捉奸在床,你道後來怎麼了?”
徐林抓抓頭,貌似對這些沒深刻認識。
“她那個老爸實在搞笑,捉奸反倒被奸夫聯合自己婆娘暴打一頓,還被要求離婚。那時丘子就躲在角落裏看著。”k說。
“後來呢?”徐林最終笑不出來。
“後來她那個幽默的老爸喝‘敵敵畏’自殺了。”k淡淡地說,“丘子給她老爸灌了幾桶水洗胃,不過時間久了點,那年頭沒電話,也叫不了救護車。丘子背著她爸往醫院跑,結果累倒在中途,他老爸死在路上。”
徐林沉默片刻才問:“後來呢?”
k接著說:“後來丘子用同樣的殺蟲劑毒殺了她母親,和那個已經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的奸夫。那年她隻十二歲。”她微微一頓,又說:””她在街頭像匹小野馬一樣哭著亂跑,然後遇到了我。。。我想說的是,她或許看起來很莫名其妙。不過一但情有所係,恐怕會比這個世上大多數人的那種比叫床還好聽的『海枯石爛』的誓言來得忠誠,也更真實。”
徐林一時心潮澎湃,每次提到丘子,他就想幹掉K。現在更不例外,想也不想便是一拳砸過去。
近在直尺的k放棄了閃避或者隔擋的念頭,任由這火爆,技術性卻不高的一拳垂在臉上。k被打翻草地上,眼冒金星。
在車裏一直看著這邊的於菲麗一陣激動。另一邊,李建急忙拉著罕衣往遠處跑,他覺得兩個混世魔王幹架,與自己這類人沒關係,跑遠點安全。
待眼麵前旋轉的金星消失後,k才惡狠狠地說道:“好了,同樣的地方,先前你被我打倒,現在我又被你偷襲,氣該消了吧?如果還有下次,你看著辦好了。”說著她敏捷地翻身而起。
徐林深吸兩口不怎麼好聞的湖風,說:“如果丘子死了,你和田鋒一起做噩夢好了。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翻出來。我也會逼著你朝田鋒開一槍試試。”
“隨便,高興你就好。”k笑了笑,側頭看著起伏蕩漾的湖麵說:“槍你不是都開了嗎?鋒腿上的兩顆子彈就當作是你替我給他的教訓。如果他有事,你先前說的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徐林微微一愣,恩怨都是這麼一環一環扭曲下來的,也實在難在這些事上分辨誰對誰錯。他想到曾經危急時在電梯裏說過的話,側過頭,和k一起領略著陽光下波動的湖光,說:“既然進入角色就是戰士,戰場上本來就沒有誰是誰非的說法,死了也怨不得誰。”
“我早就這麼認為了。你現在才這麼想的嗎?現在是不是還要威脅我,炫耀你如同野狗一般的追蹤技術呢?”k說。
k表現出來的灑脫在丘子身上也有著相當的影子,也隻有這樣的心思,才能突然性轉換立場,與自己走在一起。對此徐林到顯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呃。。。”
k笑著說:“不用‘呃’了,你個家夥挺有意思的,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徐林頓時暴汗!
k仰起一隻手遮在額前,阻擋著已經有點刺眼的陽光,側頭靜靜看著徐林。總是覺得這個年輕人身上有著非常特殊的氣質,第一次見麵就有那樣的感覺,是一股靜靜流淌著的一塵不染的小溪,不一定引人注目,卻會源遠流長,靜靜的,涼涼的。
徐林與她對望片刻,眨眨水色很濃的眼睛,試圖逃避這比較怪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