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實在難受的話,這裏有你家於雯留下的東西。”k指了指放在擋風玻璃前的那個紙袋,那是由於雯身上搜來的。
奇怪下徐林睜開眼,拿過儀那個外表被揉得很皺的小紙袋打開看,裏麵是注射器和注射液。他看清楚後沉默不語,想大罵k幾句,卻已沒了那般心力,何況,紙袋上餘留著的特殊味道清晰入鼻,的確是於雯身上的味道。
呆了片刻,徐林降下車窗,把這得來不容易的毒品扔了出去。
車過馬街,路口比之往常多了點東西,巡警帶著聯防隊員設下關口,卻還是主要針對出城車輛,全順車順利駛過。
“接下來呢,你所謂的去處在哪?”k適時地問。
“前麵不遠,順藥廠進去,那附近應該有個小醫館,我們就去那。”徐林說。
“應該?這麼說,你並不肯定?”k不禁一愣。
“我又沒去過,怎麼肯定法?”徐林閉眼搖頭,想著昨夜在這邊遇到的兩個劫犯,他們的傷就是在那個所謂的小醫館弄的,而且弄得非常不錯。
k沉默片刻,有點明白了,除去那些隱落於市的””命舍”醫館之外,恐怕沒有任何一家診所的敢接受槍傷病人。
車過製藥廠,左轉離開大路,順著不寬的小路向徐林所說的地方駛去。
徐林閉著眼,卻一直睡不過去,腦袋裏思緒不停。不到12個小時,整個城市不斷上演著無限驚情,現在卻又回到了第一次受傷的起點,這是與陳菁相遇的地方。
相對不平坦的路麵使車一直輕微顛簸,加速著徐林混亂不停的思緒,不過最讓他心煩的是剛剛扔出窗戶的嗎啡。他不願意相信那是於雯的東西,又隱隱覺得,對於k而言,完全沒有必要在這類問題上和自己開玩笑。
“那東西。。。真是於雯的?”他最終忍不住。
“哈哈,你總算是忍不住要問了?我不想多說,因為這實在與我沒關係,當然,你要認為是我或者光頭的,又或許是死鬼麥瑩的,全由得你。”隨即,k點著頭說:“哦,還可能是昏迷中的於菲。”
“行了行了,我不過就隨便問問,那麼多話?”徐林說。
“隨便問問可以,什麼時候想問就盡管問,既然是合作關係,我不吝嗇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k笑著說。
“那麼謝謝了。”徐林說。
k看他的表情比較認真,放棄了諷刺的衝動,轉而說道:“你能告訴我個大概位置的話,或者會少受些罪?”
“不知道。。。大概就這附近了。”徐林不想再多話,渾身呼冷呼熱的,身體雖然還不算糟糕到失去控製的地步,不過那隨時跳動著的撕痛,一波接一波的往腦神經侵襲,實在難受之及。他感到陣陣惡心鬱悶,想吐的欲望越來越明顯。
不多時候,由窗外飄入刺激性酸腐味,這說明已經穿過廠區,順著後麵那條流淌著腐水的小河前行。這裏背靠山群,並且座落有幾個村莊,想必就在近處了。
k停下車,在路邊攔下一個騎腳踏三輪車的農婦,向農婦打聽醫館位置,才一說,人家立刻便知道了。
“哦,你問陳醫生嗎?他看病很有一套,可就是好多人不相信。就在前麵村口轉入就能看見。”那個四十左右的農婦說拗口難聽的鄉音,卻也透著幾分淳樸。
三輪車上放著兩箱還粘黏著飼料與雞糞的雞蛋,白白的蛋殼在陽光下透著粉紅,似乎孕育著生命活力,僅隔著窗戶張望,徐林也能從中感覺到一絲心裏清爽。
k點轉身,車上的徐林忽然說:“買幾個雞蛋吧。”
準備走的農婦是附近村莊的養殖戶,準備將雞蛋送到幾裏外的馬街市場上去。她馬上停下來說:“要就挑幾個,全都是新鮮的,剛由架子上拾來的?”她顯得很耐心,雖然隻是幾個,不過零賣與市場上的批發價格是兩碼事,錢掙來不易,舉手之勞能多換來一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麻煩。”已走到駕駛位前的k瞪徐林一眼,又轉身,過去箱子裏隨手拾了三個雞蛋拿。
“三個給兩元錢吧。”那個農婦顯得稍微失望。
“不用找了。”k掏出張十元票麵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