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學的挺快?”她笑著問。
“我很聰明的,從小接受東西都快。”徐林毫不臉紅地說道。
“嗬——”金華忍不住輕聲一笑,“你挺奇怪的,整個人好像一團迷霧,有點遠離人間煙火的味道。”
徐林暗想,貌似一直就沒有離開煙火?他抬起茶杯,卻忽然被金華接了過去。
“我想喝點酒,你陪我?”她說。
徐林注視她片刻,感覺她心緒很亂,搖頭說:“還是算了。。。”
“別誤會。”金華打斷他,“我的確很煩很無助。”她眼裏隱藏著些憂愁之色,不過隨即,她很溫柔地拍拍徐林肩膀,又說:“其實我不是一個借酒消愁的人,我隻是想看你喝酒。”
“為什麼?”徐林又茫然了。
“因為。。。”金華性感的嘴向旁邊咧了咧,表現出很優雅的笑容,“嗯,我覺得你喝酒會臉紅,我喜歡你臉紅的樣子。”
徐林的腦袋裏冒出荒誕的念頭。這是來自成熟女人的一種真實自然風情,不一是挑逗。
喝了兩杯香檳,徐林好不容易找到了開口機會,問道:“對了華姐,這個來自西雙版納傣家的阿婆是怎麼。。。”
他說不完,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抬頭看,阿婆做完該做的事情下樓來了。他後麵的話也不想說出來了。
“陪我外麵走走。”金華起身,牽著徐林的手往外走。
徐林很喜歡握著這雙幹爽的手,他想了想原因,未果。
由陽光海岸至草海大壩一段清淨道路上,金華有句沒句的說著阿婆的來曆。
徐林沒怎麼聽進去,一切很普通,無非那個阿婆找事做,金華需要傭人。阿婆跟了金華很多年,無論換多少房子,阿婆都把家梳理得井井有條,並且話很少。金華一直對她很放心,把阿婆評為所請過傭人最滿意的一個,後麵用著順手,金華甚至怕阿婆跳槽而不習慣,不斷加工資,還承諾負責阿婆的醫療費用和探親費用。
“好像。。。我和小羚加起來病了無數次,阿婆沒病過一次?”金華自然握著徐林的手甩起來,“連感冒也沒有,她說有親人,卻連家也不回一次。”
徐林微微一笑道,“她不會病。同樣,為了這樣她必須付出代價,她體內‘蜘蛛蠱’會無止盡消耗她的生命力,直到生命結束。”
“她體內有蜘蛛?”金華緊緊手,聲音有點顫鬥。
“活的,毒蜘蛛。”徐林點點頭。
金華愣了愣,隨即釋然,現在聽到什麼,她都不會很奇怪了。
她如同擠牙膏似的,想想說點,顯示著她混亂的思緒,也惟有這個時候,徐林感覺她畢竟是個女人。同時還感覺到,金華在某種時刻有孩童的樣子,比如她喜歡秋千,比如現在,她不經意間甩起的手。
高中時的那個女孩,也會在月光下拉著徐林的手輕甩著,時而用腳踢一下地上小石子。。。
晚間春風有點冷,微幹燥。空闊的草海大壩上風更大些,不過因為廣闊的湖麵,空氣中透著濕氣,使人清醒。
徐林心裏放下阿婆的問題,不再想。第一,他覺得阿婆沒有惡意。第二,阿婆很多年前就跟著金華,顯然和最近發生的事情沒有明顯關係。她以生命力為代價,為金華設下蜘蛛護,顯然是出現血煞後的動作。
他不想深究阿婆這麼做的理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片禁區,別人不該隨便打擾。就如同自己,當初莫名其妙入陣對抗血煞降,也沒有很深的想過原因。不一定事事都需要理由,做想做的事。
把思緒理清楚,徐林想把被金華一直握著的手抽出來,還想著白天因為自己的愚蠢,傷害了那個女警察的事。
因為五毒一脈阿婆的出現,,他覺得自己可以放心離開一陣子,不親手把阿昆抓回來,不親手把警槍送到女警前,興許一輩子不會安心。想這麼想,可他又隱隱不放心,猶豫著,就如同他沒有及時抽出被握著的手一樣。徐林把兩件事情聯係一起了。
他深吸口氣,做出最終決定。準備抽手時,金華忽然放開了,她緊緊身上白色休閑服,緊咬著嘴唇四處亂看。好像有點冷。她此時仿佛一隻找不到家的兔子,在不算密集明亮的路燈下,眼角隱射些許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