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給我答案!我好希望有人給我一個答案。
我屏住呼吸,後背濕,濕,的,涼涼的!我想要邁這一小步,可心思一亂……我不覺想到了人生,每到關鍵時刻,想要突破,隻要邁步!
可這一步何等難邁,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深刻的體會到。
邁?還是不邁步!我心裏糾結。
我隻好用了一個小孩子的把戲,心裏默念不邁,邁,我數著手指頭默念,一直到了十指緊握,口中的話停止在了邁字。
我想天意如此!趁著這估計,邁出了這一步。
我真正來到了二樓的走廊,然而一切風平浪靜。
我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慢動作的向前挪動了一步。
我的腳觸碰到了一個東西,雖然用力很小,但這個東西還是軲轆了一下,地板輕輕怪響了兩聲。
我隻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要凝固了,對於未知的恐懼在我心裏達到了頂點。
我憑著意誌,拚命的讓自己不亂!
我穩住了心神後繼續挪步,可剛挪半步,又碰到了一個東西,這東西有毛,透過褲子刺了我一下小腿根。
我不敢再走了,那個字一隻在我的腦海出現。
它對現在的我來說,簡直太恐怖了!我也明白了,想克服這種恐怖,隻能去正視。
我鼓足勇氣,穩穩心神,慢慢的蹲了下去。
我第三隻眼微弱的視覺看到,是一顆瞪著大眼的女性人頭。
我從未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人頭,嚇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沉悶的木頭上徹底打破了寂靜!我想在這安靜的環境裏,如果聽不見這聲音,除非是個聾子。
事到如此,我反而放開了!既然弄出了大動靜,就不能白弄!我索性就要把想看的東西,看個夠。
我蹲著挪步,憑著微弱的視覺看前方,一顆顆的人頭就在我的眼前!它們好像是被人堆放在此,正正好好的全部橫擋住了走廊的路。
一陣陣的詭笑在走廊的深處響起。
這聲音我在熟悉不過了,就是吳老太的聲音!她之前說自己並非是鬼!那麼現在,我確信她就是鬼!一個有血有肉的鬼。
紛踏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向著我我跑來!
我看著迷霧重重的走廊,耳邊都是跑步聲!我本能的後退,盡量不發出聲音移動,又回到了拐角後。
我貼著牆,手裏緊握著傘!我要等待時機,算準距離,不管來的東西是不是吳老太,我都要一傘戳死!
腳步聲近了,更近了!伴隨著人頭被撞開的軲轆聲後,一切聲音戛然而止!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我不發出一點聲音的蹲下身,慢慢的支開了伏魔傘!
傘幾乎把我的身體包裹,我想這樣我就安全了!任何的鬼想要來抓我,都得先感受一下伏魔傘帶給它的驚喜。
可這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可怕平靜實在是太漫長了!
不過我這一次並沒有心慌,我已想到了太極!正為陽,負為陰,我現在的身心就處在陰之中!我要擺脫這種負麵影響,隻能把心裏的陰轉換為陽。
但任何事物的轉換都需要一個媒介。這難不倒我,我已經找到了媒介,就是沉默。
靜為默,這是一種可怕的媒介,可以讓人安靜到精神崩潰,同時也可以讓人擁有無窮的力量。
我不知道我的對手心裏如何想,但我現在已經擺脫了陰,轉為了陽。我不再是處處受製的老鼠,而是在心裏認為,自己是在狩獵的黑貓。
我不是在躲藏!而是在等待!等待給那個獵物致命的一擊。
黑暗,寂靜,讓我開始亢奮!我身輕如燕,撐著傘站起身,等待著拐角,獵物的出現。
然而這個過程好漫長!我的對手也是個忍耐力極強的人!我們都知道,對方就在拐角後,可我們誰都不動!
我自信可以戰勝它!因為我不在懼怕一切!內心充滿了無窮無盡的耐力。
我們僵持著,久久之後,就是一夜而過。
東方已經發白,陽光照進了旅店。
迷霧重重一般的旅店恢複了正常,我的視力也恢複了正常,憑著第三隻眼,地上的一根頭發我都看到一清二楚。
可我還是沒有動,緊握著傘,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拐角。
陽光可以照亮一切,包括內心!人最大意的時刻也就在此!我決不能放鬆,在這即將要勝利的一刻。
我的耐心,終於換來了成果!
我的對手忍不住了,一隻黑色的雨靴頭露出了拐角處。
這雨靴頭的大小不是女人的寬度,是男人的雨靴,我不管它是吳老太還是誰,總之翻動手腕捅出伏魔傘,感覺刺進了一個柔軟的肌肉組織裏,噗的輕微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