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手電筒的微光，呂樂停下來側身看了一眼小仙女，才發現，那聲音根本不是打她嘴裏發出來的！
“怎麼了？”
見他緊張兮兮的模樣，小仙女趕緊挽住他的胳膊問道。
難道她們就沒有察覺到這些異樣，還是自己幻聽了？呂樂心裏疑惑，愣了半天擠出來兩個字：“沒事……”
“對了哥，看這密密麻麻的抽屜，不得存放了上百具屍體啊？能好找嗎？”
老牛這兩天吃好睡好，這會兒精神頭也特別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緊張，隻是佝僂著身子抱著肩膀，看樣子是凍得夠嗆。
自己見過那女屍不假，可當時赤條條一絲不掛的慘狀，也沒好意思多看一眼，也隻剩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你們還記得院長說的話嗎？趕緊看看哪個抽屜縫有屍油滲出來了。”
呂樂話音剛落，那從角落裏隱隱約約傳出來的“嗬”聲似乎又消失了。
僅憑呂樂手裏的一隻電筒，隻能照亮眼前巴掌大的一片地方，整個停屍間約摸著能有半個停車場大小，一片陰冷死寂，不可能沒有照明設備，不然遇上半夜需要取屍化驗的時候，誰他娘的敢進這鬼地方來啊？
敵暗我明，要是那女屍真的炸了毛，從哪個角落裏竄出來，一時間還真不好防備。想到這兒，老牛伸手順著牆邊一路摸過來，還真就找到了電源開關。
這醫院也真夠摳門的，這麼大的地方就裝了幾盞節能燈，光線比煤油燈還要昏黃，點上後效果微乎其微，仍有許多黑漆漆的死角。
奇怪的是燈點亮以後，老牛依然沒有從牆邊挪開，托著手巴掌在鼻子尖底下嗅了嗅，突然踩了釘子似的跳起來：“你們快來看！”
割破手了這是？呂樂還沒走到跟前，就看到牆麵上那些黃褐色的屍油，石灰牆體上還有些蛛網似的裂紋，像是那女屍曾一頭撞到了牆上一樣！
老牛一陣幹嘔，把手掌放在褲子上蹭了又蹭，使勁“呸”了一口說：“我們來晚了，這玩意兒已經逃出來了……”
“不對！她一定還在這停屍間裏！”小仙女目光如炬，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相信一個沒有思維的行屍還會自個兒搭電梯跑路！”
呂樂點點頭：“大家小心點，我們仔細搜！”
奇怪的是地板上卻沒有一點屍油的痕跡，要不是那女屍長了翅膀會飛，就是被人摸黑扛著偷了出去，臨關燈的時候撞到了牆上！
呂樂壓住心裏的疑惑沒有說出來，眼看著靠牆邊的那排冷櫃表麵上大都糊上了屍油，他也傻了眼，總不能讓我每個抽屜都打開驗看一遍吧？這他娘的以後還能睡著覺嗎……
眼看呂樂猶豫不決，小仙女催促道：“女屍確定有變，咱們得抓緊了，越遲疑就越危險！”
“不是，”呂樂撓撓頭皮說，“我是在回憶那女屍的模樣，我可不想把這些死屍都看個遍……”
“回憶啥啊？”老牛探著腦袋就擠了過來，“這不都有照片呢麼？我就不信這全都是年輕的女性死者！”
老牛這廝平日裏又笨又懶，可每次到了關鍵時刻總能派上大用場，一句話點醒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