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
慕容鋒一臉冷意,在一隊全副武裝的禁軍的護衛下,穿過督察司士的隊列,大步走了過來。
“殿下。”
那個校官一改之前的張狂,快步湊了上來。
慕容鋒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這是東都最繁華的地段,居然有人意圖行次我王族成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卻一味拖遝,莫不是存心加害不成?”
慕容鋒不等校官開口,上來就是字字誅心。
“下官不敢!”
校官臉色一變,哆嗦一下,抱緊了拳頭。
“下官自從接到報告,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奈何為人群所阻,雖然一路驅趕,但還是慢了一步。是下官無能!”
慕容鋒眼裏精光閃動,唇邊浮現一絲冷笑:
“既然如此,你們也不必管了,這裏由禁軍接手。”
幹脆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卻不料那校官是聽不明白還是真是愣頭青,竟是辯解道:
“殿下,恕在下直言。督察司救援不及,確實難辭其咎,但督察司負有稽查不法、打擊凶徒之責。如今有凶徒意圖對兩位殿下不軌,這正是督察司的份內之事。”
“還有理了?”
慕容鋒踏上一步,“抬起頭!”
那校官依言抬頭,正對上慕容鋒冷冽的目光。
慕容家畢竟是統治了大燕近三百年之久的王族,積威之下,就連這個校官也是心生懼意,眼珠子咕嚕直轉。
眯著眼看了一陣,慕容鋒嗤笑一聲,環顧左右。
“還以為是什麼強項漢子,依我看,不過是鼠輩而已,這樣的人也能混個校尉之職,難道是中央軍裏麵已經沒人了嗎,拿這種下三濫貨色濫竽充數。說說,那人給了你什麼好處?才讓你們如此膽大妄為。”
這話說得那校官羞愧難當,滿麵赤紅,不過他還是辯解道:
“下官奉命行事,還請殿下不要汙蔑督察司。”
底氣已是不足。
“汙蔑?”
慕容鋒反問道,“本殿下有汙蔑你們麼,不要說什麼受行人所阻,本殿下不是三歲小孩。就憑你們姍姍來遲這一點,本殿下就可以治你個玩忽職守之罪,如今你們還有什麼臉麵插手此事?”
說罷冷哼一聲,“還不快滾!”
那校尉一個激靈,猶豫著是不是要撤走。
慕容鋒雙眉一抬,“聽不懂嗎?”
那校尉不是不想走,可是有人已經拿他的官職去威脅他,言道若不能辦成,就要把他一擼到底,隻好硬著頭皮拖遝著,直到兩邊分出了勝負,這才姍姍來遲。
可是慕容鋒話裏的威脅之意也是很明顯的,他並不是愚鈍之人。玩忽職守這個罪名可大可小,可是聽他的意思,隻怕是丟官還不止,還要全家流徙三千裏。
話說是三千裏,如今大燕之地從東到西,遠東的東端到西邊的興城,足有萬裏之遙。若是發配到遠東的最前線,那就不用考慮回來了,隻怕等不到東都的赦免詔令,那些凶殘的魔族就會把他一家給生吞活撕了。
況且這是上麵大人物之間的角力,他隻是個衝鋒陷陣的小卒而已,沒人會為了他這個小卒子費心的。
校尉臉上神色數度變幻,終於一拱手,低下了頭,灰溜溜地走了。
緊隨其後的督察司眾人亦是灰溜溜地撤去,就連步伐也沒了初來時的那種整齊劃一,雜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