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供奉著三聖的大殿內傳出的聲音,蠻王和瑤琴自然不得而知。
他們此刻正站在那巨山之前。
身前的巨山巍峨雄渾,其上覆蓋著黑色的雲煙,在這片黑白交融的世界,宛若一團巨大的墨團。
“去往那一界的入口便在這裏!我們走!”
兩人打量了一眼這巨山,隨後在瑤琴的帶領下,他們向著這座大山走去,隨後他們的身子便宛若化作了虛幻,直接融入了巨山之中。
烏雲低垂,一座巨城座落在荒原之上,此時在這座巨城上,一隊隊身著戰甲的生靈,正手持戰槍弓箭,推動巨炮嚴陣以待,他們看向城外的荒原,眼中滿是濃濃的戰意和仇恨。
在巨城城門之上的大殿前,一身粗糙戰甲,頭頂有著兩根牛角戰盔的將軍,捉刀而立,看著前方的荒原,心頭的沉重與天空中那壓落而下的烏雲差不了多少。
“鶯歌!這次荒域派來了多少人馬?”身著牛角戰盔,身上的戰甲之上更是有著不少倒刺的將軍,看著前方的荒原,頭也沒有半點回轉的對著身旁的一名身著紅色甲胄的男子問道。
“八萬!”
身旁那身著紅色甲胄的男子根本沒有半點兒猶豫的給出了答案。
“八萬啊!兩萬人應對八萬人,看來這一場仗我們必輸啊!”
“將軍┄”那紅色甲胄男子想說些什麼,可是不等他說出接下來的話,頭戴牛角戰盔的將軍擺了擺手,隨後略帶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作為商朝將領,沒有不戰而降的道理,唯死而已!”
就在他的聲音落下後,在巨城外的荒原上,一道黑線緩緩接近,仿若大海上那由遠而近的浪潮。
“戰!”
看到那道黑線的出現,他握拳舉向天穹,口中吐出了一個字。
在他的聲音響起後,城頭上城頭下響起了一聲整齊劃一的附和聲。
那地平線上的黑線用了沒有多少時間,便來到了巨城前,八萬人手持長戈背負弓箭站在那城下,邁步之間節奏一致,擺臂之間幅度也仿佛用尺子量過一般,有此刻間這些將士的素質多強。
“殺!”
這些城下的將士發出一聲滿含殺氣的喊殺聲後,攻城戰立刻開啟。
攻城梯紛紛被架到巨城的城牆上,破城門的巨木也被抬著一下一下的砸著城門。
更有一些人禦空而起,手持長槍,闊刀,向著城頭飛去。
城頭上帶著牛角戰盔的將軍,沒有絲毫猶豫拔出腰間挎著的大刀,一躍向著城外飛去,在其離開城頭的時候,對著那先前站在他身旁的紅甲男子囑咐道:“記住死守這大雁關,若是實在守不住,就啟動那件東西!”
丟下這句話後,他沒有半點猶豫的向著那些密密麻麻從天空中而來的人撲了上去,手中闊刀揮舞刀芒璀璨如虹,一個個人頭在他的刀芒下被斬落,勇猛的一塌糊塗,城頭身著紅甲的男子看著那在人群中來回廝殺的將軍,咬了咬嘴唇,隨後沒有一點兒猶豫的,向著城下跑去。
一路上那些士卒對他的行禮,他都沒有顧上,他下了城頭後,便向著城中一處偏僻的巷子走去。
先前在城頭上將軍囑咐他辦的事,需要開啟的物件便在城中這毫不起眼的陋巷深處。
戰爭時期,本來繁華的大雁關大雁城如今頗有種人去樓空的感覺,他們與那些城中的百姓不同,他們是腳下所踩的泥土上的國家的將士,他們身上肩負著守護國土的責任,百姓可以退,他們卻是不可以退。
因為如今城中百姓大部分都已經離去,這本來就偏僻的陋巷,更顯靜寂。
他在這陋巷中穿梭了半個時辰後,終於到了一株數十人手拉手才能夠環抱的住的古樹前,在這株古樹下有一口老井。
城中一直有一個傳說,這口井連同著一方未知的世界,這些話語乃是一些老人茶餘飯後逗弄孩童的一些神仙誌怪般的段子,沒有人會相信這個傳說,但是身為這座城的大將軍身旁的親信,卻是知曉這個傳說並非是什麼虛幻之言,而是真實的存在。
“將軍,如今到了大雁關的最為危機時刻,如果召喚他們前來需要付出性命,那麼便讓我為此做些什麼吧!不論這件事對於我商朝的影響如何深遠,大雁關若是破了,那麼成湯江山便將覆滅了,這樣就是引來那一界生靈,又如何?”
咬了咬牙,紅甲男子從懷中掏出了一隻丹書鐵券。
鐵劵被他掏出後,他咬破舌尖向著手中的鐵券吐出一口血,隨後那看起來並無什麼奇異之處的鐵券頓時紅光大放,宛若化成了一輪天陽,從紅甲男子的手中飄蕩而起,隨後向著他身前的古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