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雲層,低低的壓下來,四周都是濃濃的芭蕉林。詩妍一個人在芭蕉林裏深一腳、淺一腳的慌亂前行,芭蕉的樹棕樹,很粗糙毛躁,雙手被割得生疼。
狂風陣陣,擾的芭蕉樹東倒西歪,芭蕉花柔弱無力的飄落塵土。
他回來了!
他不是走了嗎?
他為什麼又回來了?
他回來了,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的錯誤了呢?
還是說,他的離開本就是一個陰謀?
隻是為了認清大家的忠誠度呢?
可是,他又是誰呢?為什麼自己已經記不清他的名字?連他的臉也模模糊糊?
那自己逃跑了,是不是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那會是什麼呢?
不對,
自己不是已經逃出去了嗎?不是已經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嗎?不是已經離開了那個瘋狂的地方了嗎?
是誰?
是誰在呼喚自己?
又是誰在低聲嗚咽?低聲哀戚?
“轟隆隆…………”一聲驚雷乍起,刺眼的閃電欲撕裂整個黑壓壓的天幕,詩妍嚇得一個個激靈,腿一軟,摔倒在潮濕的地上,粗粗的草頭紮在身上,尖銳的疼痛。
“在那邊。”隱隱約約聽到了嘈雜聲。
顧不得身上的傷,詩妍隻能咬著牙爬起來,繼續跑。
不能被他們抓住,一定不能被他們抓住!那樣黑暗的生活,她再也不要過。好想念爸爸媽媽。可是路在哪裏,我的親人,你們在哪裏?
無邊的恐懼,透骨的絕望。
忽然,腳下一空……
“啊……”
詩妍猛的坐起身來,大口的喘著氣,陰暗裏,隻有些微路燈橙黃的燈光,透過窗簾。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夾雜著模糊的車輪碾過水麵的聲音。
一年了,好久沒有做這樣的夢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斷斷續續的又開始了這樣的夢。
才淩晨三點,已經毫無睡意,索性起身倒了一杯白開水,打開電腦,看著昨日更新的文。
《殤城》這部小說已經寫了快半年了,在網上反響也還不錯。在評論版裏,又看到了“@瀟瀟”的評論,這位“@瀟瀟”總是第一個在評論版裏發表自己的看法。
對於任何一樣東西,總是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對於自己的作品,有人喜歡固然高興,有人不喜歡,也無可奈何,隻是虛心的接受別人的建議就好。
《殤城》這部網絡小說是以自己的親身經曆為原型,創造的小說,看到中途的時候,很多讀者都放棄繼續下去了,憂傷的基調總是給人壓抑的沉悶。但顧詩妍還是決定繼續寫下去。
雖然是夏末,夜裏還是有些涼,夾著濕濕的雨氣。開水的溫度,透過陶瓷杯徐徐的傳到手上,漸漸的淌進心裏。
曾經那些黑色的生活,瘋狂的念頭,回憶就像一本被翻開的舊電影,潺潺而過。冷靜了一會兒思緒,顧詩妍起身批了一件薄外套,就坐在電腦麵前,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如舞動的蝴蝶,一行一行鉛字在記事本裏流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