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胡同中,一個年輕官吏仰視飛行器遠去,低頭向工部尚書徐進的府上走去。
天津衛,樂州來的士兵還有兩個千人隊,兩正四副的四個領隊久經沙場、意誌堅定。來之前,各種變化大家都反複討論過,高先生與皇上去世的打擊雖然沉重,大家卻並沒有慌亂,迅速行動起來。
樂州軍營的動靜立刻引起了錦衣衛的注意,正準備有所行動,隻見千夫長侯德邦單人獨騎衝向城中。
侯德邦不顧後麵的錦衣衛,快速衝向徐府。他三十多歲,是第一批到樂州的軍士,與徐大人有故。
“大人,”侯德邦行了一禮。
古稀之年的徐大人須發皆白,沉靜如水,向全神戒備的侍衛擺了擺手。
“大人,北京邢大人電,皇上與高先生、英國公、成果公巡視王恭場,軍火庫爆炸。全部歸天了。”侯德邦盡量控製著聲音,臉上肌肉抽搐。
老將軍身子一晃,一手扶住桌子,“皇上啊!好狠!”
“我等這就出發,迎太子回京。請大人準。”
老將軍長出了一口氣,“已經出發了吧。”
“是!”侯德邦坦然回答。
老將軍擺了擺手,轉身麵向牆壁。
侯德邦並沒有立刻退去,“王恭場火藥局屬工部,徐尚書那裏?”
老將軍搖了搖頭,沒有轉身。侯德邦行了一禮,轉身而去。
麵牆而立的老將軍淚流滿麵。
北京皇宮,一陣慌亂過後,皇太後張氏聽取大臣們的彙報。王恭場軍火庫周圍方圓數百丈,全為齏粉,屍骨無存。
淚水順著老人的麵頰嘩嘩的流。“我的皇兒啊!”
“為何爆炸?”皇太後的聲音好似地獄刮出來的陰風。
眾臣無語。
“為何?!”皇太後厲聲而斥。
正當壯年的曹鼐一咬牙說到:“太後,臣不知,但入宮前臣見有不少人乘飛行器騰空而去。”
“噢?”張氏心中一動。
下麵眾大臣心思亂轉,不少人心中暗鬆一口氣。飛得好,飛得妙啊!
“工部尚書徐進呢?”
“臣入宮前,曾見徐大人在現場。不知現在如何?”
“傳、他、入、宮。”皇太後坐在那裏喘著大氣。
王直叩首道:“太後,太子如今在樂州。”
當夜,工部尚書徐進被打入天牢。
夜色下的渤海灣,清風細浪。邢增輝臉色慘白,神情呆滯,麵向西方久久凝望。
“報。”
“念。”邢增輝強打精神。
“樂州來電,徐進徐大人被打入天牢。請我們配合救援。”
“好的,知道了。你們辦吧,聯係周都督,這些我不熟。”邢增輝心中祈禱,九哥,你可堅持住別倒下。
“是。嘔血傷身,您還是進艙中休息吧。”侯德邦輕聲勸導。
“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成反賊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故土。”邢增輝的聲音聽上去那麼蒼涼無力。
“可太子還在。”
邢增輝搖頭。淚水忽然流了下來,今後炒菜我和誰搭檔。